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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郝蔓荻一臉莫名其妙。
“誰的出身太低?”她不明所以的問。
“你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嘛!”朋友抱怨。“我們在說,只可惜韋皓天的出身太低,不然一定更受歡迎。”
“怎麼,他的出身很低嗎?”郝蔓荻總算把思緒拉回到對話上,不再去想韋皓天有多不合時宜。
“黃包車伕你說低不低?”朋友斜眼反問。
“黃包車伕?”郝蔓荻倒抽一口氣,好似這幾個字有多冒犯她似的,表情瞬間冷起來。
沒錯,這幾個字的確是冒犯到她了。
在郝蔓荻的生活圈裡面,“血統”就是一切。所謂的“名媛”,是女人精華中的精華,淑女中的淑女,絕對講究階級,絕對講究出身,一個出身不好的人,根本別想打入她的圈子。
“他居然是個黃包車伕?”郝蔓荻低頭瞪著桌上的名片,雖然那上面印著某某銀行的董事長,但看在她的眼裡,無異糞土,她才不屑。
“聽說以前是。”朋友不無遺憾的回答。
“難怪教養這麼不好。”郝蔓荻冷哼道。“像他這種出身低賤的人,還敢留名片……”她越想越氣。
“一些聊天的興致都給他破壞光了,咱們回去吧!”一想到她居然跟個黃包車伕交談,郝蔓荻就一肚子氣,咖啡也喝不下去。
“但是我的咖啡還沒有喝完──”
“走啦!蔓荻在生氣了,當心她發脾氣。”朋友拉住堅持要將咖啡喝完的同伴,硬將她拖離座位以免落單,她們可都是搭郝蔓荻的車來的。
一群穿著時髦的女生,就這麼跑了。
留聲機依然播放著低沉慵懶的法國香頌,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只留下幾個咖啡杯在桌面上,和那張被遺忘了的名片,隨著視窗吹進的微風,飄落到地面──
白家所舉辦的舞會,向來是上海名門的最愛。
佔地寬廣的白府,除了房子本身的建築豪華氣派以外,房子前那一大片可以同時容納百人嬉戲的草皮,更是一大賣點。許多白家的友人,閒來無事都喜歡到自家野餐或是辦個戶外派對,自家也十分歡迎。
今兒個,顯然就是一個適合狂歡的日子。
白家的第三女公子,和郝蔓荻是女校同學,以往在校時就來往甚密,即使畢了業,還是經常保持聯絡,玩樂當然也少不了她一份。
出手闊綽的白家,甚至還請了洋人樂團到白府演奏。只不過一向注重格調的白家,邀請的不是爵士樂團,而是小型絃樂隊。這對追求時髦的年輕人來說,是有些無聊,不過也無傷大雅就是。
優美的華爾滋樂曲,像是經過縝密計算的織帶,成串地流洩出來。現場的賓客都是舞會的常客,不用多加介紹自然而然地就混在一塊兒,形成一個個小團體,其中又以郝蔓荻所在的小圈子最出色。
“蔓荻,五年不見,你怎麼越來越美?”
圍著她打轉的小團體,不外乎是些紈褲子弟,或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個個同一個鼻孔出氣。
“五年不見,你的嘴還是一樣甜,喬治。”郝蔓荻風情萬種地瞄了名叫喬治的紈褲子弟一眼,這一瞄,可差點把他瞄出心臟病,她真是越來越美了。
“看來法國很適合你呢,蔓荻。”一旁的女伴哈哈笑,從以前開始,喬治就很迷蔓荻,這下子更無可救藥了。
“是挺適合的。”郝蔓荻慵懶地回道。“要不是我爹地一直打電報給我,叫我回國,我還真不想回來呢!”
“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我們可要無聊死了,喬治你說對吧?”朋友給喬治製造機會。
“對啊對啊,真會無聊死了。”喬治急忙介面。
“要我說,蔓荻若一直待在法國,最無聊的是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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