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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閆編,幾點開始呢?」
「上午九點。葛超說你今天沒回來?明天上午能趕上吧?」
「沒問題,我今晚肯定回去,明天一早到臺裡。」
「好,這案件前兩年就爆出來了,涉案金額可能超過 2 個億,受害者眾多,現在終於破獲了。當時就有新聞有報導,我先把資料發你,你好好看下,做些準備。」
「明白了閆編,我會好好準備。」
久安掛下電話,就收到了閆琳發來的資料,順手開啟認真看了起來。
研究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冷落了旁邊的姚彥,趕忙放下手機,不好意思地說:「工作上的事兒。」
姚彥看久安的眼神倒是比之前多了一分驚訝與好奇,問:「你是記者嗎?」
「對呀。」
「我以前也是學新聞的,你是哪個大學?」姚彥問。
「f 大。」
姚彥一下睜大了眼睛:「f 大?我也是,2003 屆。」
久安覺得巧極了,說:「哇,那你是我學姐呀,你畢業的時候,我剛進校園。你現在還幹媒體嗎?」
姚彥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兒還幹什麼媒體,現在不過是個家庭主婦罷了。」
久安皺了皺眉:「那太可惜了。」
姚彥一怔,和周洋在一起後,所有人說你的命可真好。只有今天,有人皺著眉,對她說太可惜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院訓?」久安問。
「好學力行?」姚彥脫口而出,自己都愣住了。
「對,我還記得入學儀式那天,院長對我們說,要『宣揚真理,改造社會』,告訴我們『道正聲遠,心有所信,方能行遠』,這幾句話我一直都記著。」
姚彥的記憶被帶回了那個遙遠的年代,她也曾如此這般,百般辛苦地考進名校,相信心中有光、腳下有路,可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如今的籠中鳥、金絲雀。
姚彥已經很久不曾想過那些宏大的詞兒了。
父親好賭,從小到大家裡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大四快畢業時是她最崩潰的一段時間,一邊緊張地實習想求得留在報社的機會,一邊為高利貸打來的威脅電話而頭痛。這時候,她遇到了周洋。
人在走捷徑時,很少會想到背後需要付出的代價,畢竟比起那條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的小道,另一條寫明瞭答案的大道似乎顯得容易太多。
她在內心暗暗算計,就算付出一萬分的努力,就算頂著 f 大的名號,那家以嚴苛著稱的報社就一定會留用她嗎?就算留了下來,又要賺多少年工資才能還得清那利滾利的高利貸呢?
第一次從周洋的床上醒來,姚彥覺得自己該換條路了。比起一個人勢單力薄地去拼,找棵大樹更好乘涼不是嗎?
不知不覺,姚彥把注意力全部轉到了男人身上。這關係維持了半年,她才發現周洋居然已經結婚,還有孩子。周洋跟她說不必在意,那段關係早就名存實亡。姚彥讓他去辦離婚,他又不肯,說什麼自己懶得跑美國,也懶得讓那女人回來。
嫉妒心作祟,那時她自以為是爭取愛情,搜尋各種蛛絲馬跡,終於找到了張瑾的聯絡方式,可電話永遠不通,發出去的資訊都石沉大海。
不幸的是,在成為女主人的過程中,她也漸漸發現,張瑾要逃跑的原因——原來周洋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謙謙君子。
她不是沒想過要逃,可就連父母兄弟都不支援,反覆叮囑她要跟周洋好好的,千萬別鬧什麼情緒。
可不是要跟周洋好好的嗎?父親的賭債、高利貸是靠周洋還清的,弟弟的留學費用也是周洋出的,一家人都跟著「苦盡甘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