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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完全出乎意料。懸掛在其他人頭上的那些詛咒被完全解除了。一個中年婦女疲憊地拍拍額頭,驚訝地看看手掌‐‐偏頭痛突然消失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呆滯地望著玻璃窗,然後渾身哆嗦了一下,他的臉鬆弛下來,眼裡一種淡淡的憂鬱不見了。
姑娘頭上那股旋轉的黑氣被沖走了約五米,躥出了車廂。但它的結構沒散,又曲折迂迴地朝受害者反撲過來。
看它勁多大!
看它的目的性多強!
據說黑氣被逼退哪怕兩三米遠的話就會失去方向,粘上最近的某個人。誠實地說,我本人沒有看到過這種現象。這種情況也很糟糕,但別人的詛咒效力要弱得多,新的受害者還是有獲救的機會。
而這股旋轉的黑氣又再往回移動,彷彿一條忠實的狗回到落難的主人身邊。
車停了下來。我朝黑氣看了最後一眼‐‐它又懸在姑娘頭上,甚至加快了旋轉速度……沒有辦法,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旁邊的站臺,是我這一週在莫斯科的巡查地,我不能越過它跟在一個姑娘的後面,那樣頭兒會活吃了我……也許,這麼說並不只是打個比喻……
當車門吱吱敞開時,我看了姑娘最後一眼‐‐匆匆地記住了她的生物電場。在大城市裡要再找到她的機會不多。不過我還是應該試試,但現在不行。
我從車廂裡衝出來,環顧四周。野外工作的經驗我真的不足,這點頭兒完全正確。但是他採用的訓練方法我很不喜歡。
見鬼,怎麼找到目標呢?
我用普通人的目光看這些人,哪個都值得懷疑。這裡到現在還有許多乘客在擠來擠去‐‐畢竟是環線的&ldo;庫爾斯克&rdo;站,有從火車站出來的旅客,也有四散而去的商販,還有急於轉車趕往住宅區的人……我微閉上眼睛,我能觀察到一幅更有趣的情景‐‐像通常傍晚時分那樣暗淡的生物電場。其中不知誰的仇恨作為一塊紅色的斑點顯現出來,有一組刺目的橙光在閃,顯然是急於上床,還有一些軟塌塌的灰褐色的條狀氣體逐漸破散著,那是醉鬼的生物電場。
沒有任何蹤跡。我只是嗓子發乾,牙床發癢,心瘋狂地跳動。唇上有股血腥味兒。越來越躁動不安。
這一切的跡象都是間接的,同時又太明顯,以至於不能忽視它們。
是誰啊?誰?
列車在我身後啟動了,目標臨近的感覺沒有減弱‐‐就是說此刻我們近在咫尺。迎面來了一列列車。我感到目標在動了,在走向那列車。
前進!
我穿過站臺,在那湧向到站列車的人群中間曲折穿行著,到了車尾,目標的感覺開始變弱,我又往車頭跑……對……感覺目標越來越近……
就像在玩那種名為&ldo;熱‐冷&rdo;的小孩子的遊戲。
人們往車廂裡走,我順著車跑,感到嘴裡滿是黏稠的唾沫,牙開始痛起來,手指哆嗦……耳機裡唱著英文歌曲:
月色溶溶,
她在星光下起舞,
輕唱著屬於黑夜的,
魔幻之語……
哎呀,這歌唱得太貼切,令人吃驚的貼切……
不是好兆頭。
我跳進正要合攏的車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