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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特蘭娜停下了腳步。一個燒紅的小玩意在她的手裡燃燒。

&ldo;安東!&rdo;

我勉強聽到了她的喊聲。

&ldo;安東，我該怎麼辦?告訴我!安東，我應該這麼做嗎?&rdo;

粉筆畫的圈掩護著她‐‐可能掩護得不徹底：她身上的衣服差點被扯掉‐‐但畢竟還是讓她能夠站得住。

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了。我看看她，看看已經準備改變別人命運的燒紅的粉筆。斯維特蘭娜等待著我的回答‐‐可是我沒什麼好說的，沒什麼，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朝狂風大作的天空舉起了手，看到了自己手裡的虛幻的力量之花。

&ldo;你能對付嗎?&rdo;扎武隆同情地問。&ldo;狂風越來越強。&rdo;

他的聲音在狂風轟轟的呼嘯聲中那麼清晰，就像頭兒的聲音一樣。

格謝爾長嘆了一聲。

我張開手掌，朝天空伸出去‐‐天空不再有星星了，只剩下一朵朵烏雲、一道道雨水和閃電。

道德重建。

這是一種最簡單的咒語。好像是在受訓的最開始學過的。

無需做任何說明。

&ldo;別這麼做!&rdo;格謝爾喊道。&ldo;不許這麼做!&rdo;

他動了一下，改變了位置，擋住了斯維特蘭娜和葉戈爾，使他們看不到我。彷彿這可以阻止咒語。不，現在已經不能止住它了。

我的手掌裡射出了一道人們看不見的光線。射出了我從人類身上毫不留情地收集來的所有細小的力量。淺藍色的矢車菊、火紅色的玫瑰花、黃色的翠菊、白色的鈴蘭、黑色的蘭花。

扎武隆輕輕地在背後笑了起來。

斯維特蘭娜手握粉筆站在命運之書上面。

葉戈爾伸出手，在她面前呆立不動。

棋盤上的棋子。力量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從未有過如此之多的力量，它是不受監督的、滿得溢位來的、準備流到隨便哪個人身上去的力量。

我朝斯維特蘭娜微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射出彩虹光芒的手掌移向自己的臉。

&ldo;不要!&rdo;

扎武隆的慘叫聲不僅僅衝破了颶風，甚至還壓住了它的呼嘯聲。一道閃電劃開了天空，黑暗力量的頭兒朝我撲來，但格謝爾迎面跨上去，於是黑暗魔法師停下了腳步。我沒有看到這情景，但感覺到了。我的臉上泛出彩色的光輝，頭暈。我再也感覺不到風了。

只剩下一道彩虹，一道無盡頭的彩虹，我已被淹沒在其中了。

風在周圍打轉，沒有碰我。我看了看斯維特蘭娜，聽到一直擋在我們之間的無形的牆在倒塌。牆倒了，是為了把我們圈在壁壘裡。飄動的頭髮像微微的波浪般垂在斯維特蘭娜的臉旁。

&ldo;你全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rdo;

&ldo;是的。&rdo;我說。

&ldo;用了你吸收來的全部力量嗎?&rdo;

她不相信。她至今無法相信。斯維特蘭娜明白，從別人身上借來的力量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ldo;用盡了最後一滴!&rdo;我回答。我覺得很輕鬆，非常輕鬆。

&ldo;為什麼?&rdo;女魔法師伸出一隻手。&ldo;為什麼，安東?你能制止這場暴風，能使許許多多人感到幸福。你怎麼可以‐‐把一切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呢?&rdo;

&ldo;為的是不犯錯，&rdo;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