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白秋月心底一咯噔,「噗通」跪倒在地扒住慕琮的衣角哀求道:「求王爺開恩,妾身還能去哪裡啊!」
「你一直便是個知進退的,雖也是受了指使入府可一直也沒什麼逾矩的舉動,本王便也留的你在王府裡待著了。可這回的事情,王妃不懂事,你便也借著得寸進尺了。」慕琮淡淡注視著牆上的一幅山水圖道,「反正你知本王厭惡王妃,你又是個不敢善作主張的,若是出了事也怪罪不到你身上是不是?」
「妾身沒有,」白秋月神情淒婉地搖著頭道,「王爺,是王妃說她自己體性寒涼,不易有孕,嫁給王爺這麼久也沒生下個一子半女,自覺心裡有愧才叫我等前來伺候,為王爺開枝散葉」
白秋月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咬咬牙繼續往下道:「事關子嗣,妾身怎敢不上心,王爺就唸著妾身初犯之下,饒了妾身吧!妾身離了王府也無處可去了啊!」
「子嗣?」
慕琮緩緩嚼著這兩個字,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還這麼睚眥必報?他沒再說什麼,精緻好看的眉間流露出一抹倦色,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道:「此事到此為止,本王會為你尋得一個好去處的,你出去吧。」
白秋月知道眼前的男子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她緩緩抬起頭,平生裡第一次仔細而大膽地注視著眼前的他。她跪在地上,卑微而又渴望地注視著他。牆邊的燭火幽幽搖曳著,拽出男子修長筆直的剪影和他冷冷側著的俊逸臉頰,她像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怯弱又忐忑地跪伏在他的腳下,偷偷注視著第一面就讓她驚為天人的他。
明明知道自己去他身邊是為了什麼,可她還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直溢胸膛的滾熱心跳。
「妾身其實來之前就想過了結果,可若是能藉機見王爺一面,妾身也覺得是值得的。」白秋月看著慕琮,有些無力地彎了彎唇角,「妾身已經很久沒見過王爺了,妾身也想知道,王爺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也期盼著能像一個妻子一樣,來這兒替王爺收拾一回東西。」
慕琮緘默不語,白秋月卻舉起手,看著自己細白瑩潤的指尖靜靜地笑起來:「妾身被送進府裡這麼久,可是王爺從未碰過妾身,妾身也知道王爺不喜歡妾身,妾身是信王送來的人,王爺其實是一直防著妾身的。這王府太大了,雖然每日都生活在同一處府邸,可沒人比妾身更清楚,這相思的痛楚了。」
「王爺,妾身有時候好嫉妒王妃,她明明每日都可以見到您,卻從來不知珍惜。」白秋月一貫溫靜的臉上驟然露出了些恨意,「您明明也是出身皇家的天子驕子,她卻視您為草芥,心思從來就不放在您身上。她不過就是有一個稍微高貴些的出身,她憑什麼能這麼對您?」
「你今日的話太多了。」慕琮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退下吧,不要讓本王再說一遍了。」
白秋月伏在地上重重磕了兩個頭,清脆的叩擊聲在寬闊的房間裡盪出來一縷迴音:「從此天涯兩方,王爺多保重。」
慕琮沒有說話,白秋月緩緩站起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窗外忽地一陣冷風颳過,牆角一直搖搖晃晃的燭火也跟著一晃,忽然就熄滅了。
有淅淅瀝瀝的聲音漸次敲打在窗紙上,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就這樣來了。
景映桐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因為昨夜剛下過雨,空氣裡透著乾淨的清新冷冽,景映桐穿了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和硃砂馬面裙,神色飛揚地自屋子裡走了出來。
「王妃起這麼早?」雁書頗有些詫異,「您穿這色兒可真是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
景映桐一點也不謙虛地轉了個圈,裙子底部的金絲堆花像有生命般跟著她翩翩起舞,雁書看得竟呆了過去,本來手中端著的籃子也掉落了地上,籃裡的東西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