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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兩個丫鬟帶著景映桐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處,恭敬且膽怯地站在院落門口。
景映桐心知這是到了,她抬眼打量了院落牆上黯淡的顏色和枯萎的藤蔓,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院子裡伺候著的丫鬟見她來了,忙不迭地將她迎了進去,景映桐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裡屋的床前,府裡的下人見她來了都慌忙讓到一邊。
只見床上正躺著一個面容潮紅的六七歲孩童,那孩子生得眉高骨立,雖不似慕琮的每一絲每一毫都雕琢得精緻到無可挑剔,但五官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張狂與野氣,即使現今眉頭緊鎖面容痛苦,也不難看出掩在眉心的倔強堅韌。
景映桐看著他這副模樣,轉頭看向垂首站在一旁的大夫:「祈哥兒為何還高燒不退?」
大夫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著景映桐猶豫道:「按理說小主子只是吃壞了肚子,不至於如此,怕是這病情給耽擱了,拖到不好醫治了」
「去宮裡請王太醫,這病再拖不得了,」景映桐直接打斷他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王太醫最擅長醫治小兒的疑難雜症,現在就去請,不得有誤。」
旁邊的大丫鬟函竹頓時猶豫了,訕訕地笑了兩下道:「王妃,奴婢知道您一片好心,只是這請太醫就不必了吧您也知道,這小主子的身份一向尷尬的很,若是驚動宮中,終歸是對王爺王妃不好」
景映桐上下打量了那函竹兩眼,只見那丫鬟長得細眉長目,一副很是精明能幹的模樣。她見景映桐看過來,更加殷切地笑了起來,細長的眼睛裡似乎有精光暗暗攢動。
「你一直在祈哥兒身邊伺候著嗎?」景映桐漫不經心地問道。
函竹卻頓時來了精神,她殷勤地湊過去低聲道:「奴婢打從小主子來到王府,就在他身邊伺候著了」
函竹心裡也轉著自己的心思,在小主子身邊伺候吃力不討好,她進府這麼多年了,不僅地位不如同批進府的丫鬟,而且平日裡一點油水也沒有。她知曉王妃一向厭惡小主子,這次小主子大病和王妃也脫不了幹係,若是能借這個機會藉此攀上王妃,倒可真不失為因禍得福了。
說著她觀察著景映桐的臉色,小心斟酌著討好道:「祈哥兒打小就多病多災,這孩子素來是個沒福氣的,王妃也不必為他太操心了,萬一靠太近過了病氣就更不好了,畢竟連王爺平日裡都不怎麼上心」
景映桐依舊是和和氣氣地笑著,看著函竹溫聲說:「伺候祈哥兒這麼些年也辛苦你了。」
函竹一聽,頓時兩眼放光,不由得湊得更近說道:「王妃,奴婢不覺得辛苦,只要是王爺王妃吩咐的差事,奴婢自然是萬死不辭的。」
景映桐聽著聽著不由得笑出了聲:「你這一張巧嘴倒是會說,既然你對我這般忠心耿耿,不如」
函竹立馬興奮地豎起了耳朵。
「不如你現在就出府去吧。」景映桐淡淡地說,「祈哥兒都病成了這副模樣,你卻只顧著自己的錦繡前程,落得你這的奴婢,可真是主子家的好福氣。」
函竹愣怔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明白景映桐在說什麼。景映桐卻不再看她,眼神凌厲地掃過旁邊兩個愣頭呆腦的小廝道:「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不趕緊將她拖出去,還留在這裡給本王妃擺譜嗎?」
兩個小廝慌忙上前,不顧函竹的哭鬧將她拖了出去。景映桐移開目光,美目中已有了淺淺的慍怒:「看你們這一個個懈怠的態度,是不把主子們放在眼裡還是把自個當成是主子了?我不是讓你們去請太醫嗎,一個個木頭似的在這呆站著,怎麼,連我的話都入不了你們的耳了嗎?」
方才函竹的下場眾人都看到了,當下再沒人敢遲疑,立馬有人出去快馬加鞭請太醫,做完這一切後景映桐卻有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