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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也縱得我愈發地無法無天,雖然我也沒做什麼為非作歹之事,但是懲治個流氓地痞,路見不平拔個刀相個助卻是不在話下。
直到後來我遇見他,那時我剛女扮男裝教訓完一個欺負老婦的官兵,剛揚起馬鞭欲走,卻聽到一個好聽清朗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
「姑娘,你的絹帕掉了。」
我回過頭,卻在那一瞬間愣住了神,我還沒見過這般好看清俊的臉,只是淡淡微笑著站在那,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讓人將目光全移到他身上。儘管衣著樸素簡單,可那內裡的氣質風華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我禁不住臉紅了,卻嬌蠻地揚起馬鞭看向他。
「你又怎知我是女子的?」
他就那麼靜靜站在一株梧桐樹下,手裡握著我的鵝黃絹帕只笑不語,我感覺自己那顆野慣了的心突然含羞了起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輕輕頷首低下頭去,竟不敢去直視他那雙灼灼清亮的眼睛。
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是我這輩子的劫。
後來我們越來越親近,我也知他已經中了貢士,正在準備殿試,他平日裡讀書很認真,我看著他也是滿心歡喜,只想著等他高中就將我們的事說與爹爹知道。
只是沒想到,我再也沒等來這一天,等來的卻是滿門的覆滅。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他接近我是另有目的,一開始他就是帶著仇恨來的,他靠近我和我濃情蜜意,也不過是想從我這裡得知父親的更多訊息,順便毀掉我。當我們全家被下獄的那刻我看到他站在獄卒身後,笑容冰冷而陰狠,再也沒了平時的如沐春風君子如玉。
我看著他眼中滾燙灼熱的恨意,一顆心漸漸冰冷破碎了,原來這才是真的他,原來他對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所有的溫情軟語,所有的承諾約定,都是假的。
我竟如此愚蠢,痴傻地被他矇騙了這麼久。
我們一家從旁人羨慕的錦繡侯門變成了罪大惡極的朝廷罪犯,父親哥哥都被斬首示眾,母親不堪受辱羞憤自殺,我本來也想隨她們去了,他卻劈手奪過我手中藏起來的碎瓷片,將我雙手綁起,就在獄中殘忍毫不憐憫地要了我。那是個雨夜,我在漆黑的牢裡被他用髒布條堵上了嘴,許久未好好進食過的身子被他輕而易舉地制住了,那種錐心側骨的疼痛像要將我整個人都劈開一般,以後的每個夜裡,我時常在午夜夢回之時驚醒,想起那一夜刺穿皮肉的疼痛和折辱。
也是從那一刻起我突然決定,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一定要手刃裴炎,為父母哥哥,為我所受過的所有屈辱,報仇雪恨。
後來我流入樂坊,卻在這時發現自己竟懷了身孕,我猶豫糾結了好幾日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打掉這個孩子,可他卻不知從哪兒得知了訊息,拽著我的頭髮逼我喝下了墮胎藥,那日我又在床上活活翻滾疼痛了一宿,還因為藥性過烈再也無法有身孕了。我對裴炎的恨意越發地濃厚,可又更加絕望起來,如今我如螻蟻一般任人碾捏羞辱,到底何時才能報復得到裴炎。
就在這時,我的夫君出現了,他不計較我的所有過去,只知一門心思地好好愛護我。他不惜與家中鬧翻也要娶我,旁人都說他是被一個妓子迷了雙眼,他卻不在乎那些世俗之言堅持與我在一起,他漸漸撫平了我心底所有的創傷,雖沒有錦衣富貴,卻也是安靜平和,我不自覺地將心中的仇恨盡數擱下,只想一輩子和他這樣平淡如水下去
可後來他卻得了重病,身子一日差過一日,臨終之前他才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他兒時是一個笨拙的小胖子,雖然身份貴重卻時常受周圍孩子的欺負,久而久之甚至都已經麻木習慣了。
而有一次他又抱著頭被欺負之時我突然出現了,像女俠一般狠狠教訓了那群孩子救下了他,他抱著腦袋愣愣看向我,我卻意氣風發地揚起馬鞭指著他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