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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衡聞言略一思忖。「可有看清對方容貌?」
「光顧著穩身形了,哪有精力看旁的。」慕裎嘖聲,抬手在他髮髻上指了指。「不過背影依稀瞧著,那人冠上的寶珠和你這個很像。」
好樣的。
破案了。
是晌午來辭行的小舅舅沒得跑。
廉溪琢:期待已久的風光大葬要安排上了?
藺衡淺淺嘆氣,再度沾了藥膏塗在翡翠手鐲一般的烏青淤痕上。「那這裡呢,怎麼弄的?」
太子殿下朝鞦韆努努嘴,面上一派得意。「站著盪到最高點就能看到池清宮外邊去,特別好玩兒,要不你也試試?」
皇帝陛下著實氣不過,吸取教訓,這回沒敲栗子,改為拍後腦勺了。
「胡鬧!倘若繩子不夠結實,你有幾條命能摔?!」
「所以我做保險措施了啊!」
慕裎捂著發麻的後腦勺,俊俏面龐兇的像要撲過去咬人。
很顯然,腕上那一轉淤青就是『保險措施』製造出來的傑作。
好罷。
傷在手腕,總歸比頭朝下摔出去是要強。
藺衡也覺出力下的似乎有些重,想替他揉揉,剛一抬手卻被太子殿下狠狠扇開。
「木頭塊是我搬的!上面枯枝雜草是我清理的!繩子也是我四處尋來的!皇宮裡一樣玩意兒都沒有,你忙於政事抽不出空陪我,我自己找找樂子怎麼了?!」
藺衡愣了半晌,隨即扶額失笑。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陪你?」
慕裎聞言目光躲閃,咬唇無聲呸了好幾遭。
「好啦,彆氣了,鞦韆那麼高,還站著盪。你若是摔出個好歹,讓我怎麼辦呢?」
「誰管你!」
太子殿下氣鼓鼓的撥弄木柴,攪起大片細碎火星子。其中一個不經意落在傷口處,疼得他輕呼,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給我看看!」
藺衡急急要去捉他的手,半隻腳踩進火堆中也沒察覺。
慕裎飛快躲到旁邊,怕人追過來,拾起未吃完的烤雞當作暗器揚手就是一砸。
「少假惺惺!拍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心疼呢?上回這樣,這回還這樣,打本太子打上癮了?!」
藺衡好笑,見他甩甩手就不顧傷處了,便知燙的並不厲害。
但親眼看看終究是放心些。
和使起小性子的太子殿下絕無道理可講。
是以做國君的那個索性也不多言,兩步快走,仗著身量超出的優勢直直把人按進懷裡。
跟以往那種帶著試探和謹慎的攏不同。
慕裎被他禁錮在懷裡,壓根沒法動彈。
「幹嘛!放開我!」
「好了,別鬧。」藺衡驀然壓低嗓音,在他耳邊喃喃。「今日之事,多謝你。還有,抱歉。」
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說抱歉了。
一次是為對淮北動兵。
一次是為牽扯慕裎。
而此刻。
「你還知道!」太子殿下別的地方不能動,腿可利索著。在人腳背跺上一記,動作倒比方才安分了不少。
「我要不玩這齣把戲,你還準備用什麼理由去搪塞大臣?」
「我能處理好。」藺衡學著他之前在暗室裡的模樣。「孤是國君欸,受萬眾敬仰,誰敢不尊我的御令。」
慕裎哼唧。「本太子就敢啊。」
皇帝陛下鬆開力道,佯裝要捏他傷處給人長長記性。又怕真捏疼,最終只得嘆了口氣緩緩撫平他衣衫的褶皺。
「旁的聽不聽隨你,但要再拿自個兒身子不當回事,胡亂折騰,我就」
「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