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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大宛駒親口試毒了?」
藺衡滿臉指責:「蹭吃蹭喝也得有個限度。」
廉溪琢:「???」就很想大義滅親。
「陛下這風涼話說得愈發好了,臣若是撂挑子辭官,恐怕陛下一時半會挑不出合適的人選作心腹勞動力罷?」
「你不會的。」藺衡絲毫不給自家小舅舅面子。「你還得留著大學士的職位找紀懷塵的茬兒。」
愛情不一定使人盲目。
但一定使人暴露本性。
廉溪琢翻著白眼心想。
「慕裎騎的那匹大宛駒莫名發狂,癥結並不在中毒。我檢查了馬廄裡所有的吃食,餵養用的草籽、大豆都沒有問題。」
「但負責照管那匹大宛駒的宮人小琨招供,他見馬匹初到南憧有些水土不服,以防過量腹瀉導致馬虛脫至死,便單獨餵了點甜菜根和麥麩調養。」
這也是常例了,甜菜根質地柔軟,麥麩補虛止渴,用作過渡期的糧品百利而無一害。
廉溪琢頓了頓,又道:「奇珍館前日移栽進幾十來株杜衡,說是等開春後入藥用的。奇珍館跟跑馬場距離甚近,小琨就被臨時借去填補搬花的差事。」
「具他自己承認,身上的確沾染了不少杜衡花枝的香氣。而碰巧進食過甜菜根,再嗅杜衡的氣味會使馬匹神經紊亂,,生出狂躁之態。」
小舅舅嘡嘡嘡嘡結束,手一攤,表示任務圓滿完成。
「嗯忘了說,小琨死了。」
「死了?」藺衡挑眉。
「說是畏罪自殺。」廉溪琢一指後腦勺右側。「致命傷在這兒,不得不說,用這種方式觸壁,難度挺高的。」
那就是遭殺人滅口的意思了。
藺衡一哂:「在你眼皮子底下?」
「我是個文臣。」廉溪琢相當不滿。「能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那是您的愛將,對方吃準了我不擅權謀,我有什麼辦法。」
挺好,把自個兒的失職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
反正已死無對證,藺衡打定主意抽空再去暗查一番,便拾掇心思,開始一本正經的八卦。
「你和懷塵到底怎麼了?」
小舅舅歪在椅靠上,心不在焉的撥弄手指頭。「還能怎麼,吵架爭嘴你又不是頭一次見。」
「但懷塵醉得不省人事以往可不曾。」
「就不興那老東西憋悶半輩子,突發奇想的放縱一回?」
皇帝陛下遭他咬得牙根碎裂的『老東西』給惹得發笑。
「懷塵只大你五歲而已,哪有你說的這般老?」
「三十有二了還不老?放在尋常人家怕是兒子都要考上秀才了罷。」小舅舅憤聲回堵。
「真是什麼將帶什麼兵,你後宮無一妃半嬪,他有樣學樣,到現在將軍府裡連個能絆住他的妾室都沒有,成天就會找我的不痛快。」
「你不也沒有麼?」
誠然,廉大學士將滿二十七。
相處甚歡的姑娘少說也有上百,偏真格兒有名有分的至今為零。
「我那是不知道娶哪個,總不能都娶了罷?再者家花沒有野花香,說了你又不懂。」
藺衡心下瞭然,淡淡道:「你這樣一提孤也覺得懷塵著實不小了,是該有個貼心的人在身旁照料著。」
「正好,禮部先前呈上十幾副美人畫像,孤擇個上眼的賜給懷塵做正妻罷。」
「不行!」廉溪琢咬著字尾急急一喝,喝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忙抓起瓷盞假裝飲茶,面龐被擋住,僅剩兩個紅耳朵尖兒支在腦袋兩側。
「我的意思是就算要給那老東西賜正妻,那也要賜本王爺挑剩下的。」
「好啊。」藺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