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他走至二重宮門口卻發現,自己來時乘的那輛馬車不見了。只剩將軍府的青油布轎攆,以及旁邊杵著的一根人型木頭樁——紀懷塵。
大理寺卿唐堯一見著紀將軍那張嚴肅無比的臉,心下既無奈又好笑,唯恐卷進文臣武將慣常的鬥毆戲碼,忙用手肘撞了撞廉溪琢。
「具南憧刑法第三十八條,戕害中央將軍理應判處流刑。括號,流放地至少相隔三千里,括號完。」
咬著字尾,唐堯先一步麻溜鑽進自個兒馬車,臉從小窗內探出道:「好了好了,別拆我車軲轆。你家兄長還等你呢,快去罷!」
廉溪琢悶哼,對著嘚駕囉嗬的車馬飛塵直磨牙。
待四下的官員紛紛寒暄離開,他才不情不願的晃到了青油布轎攆跟前。
沒等腳踏上轎子,紀懷塵卻握住他的手腕,順勢往下帶了帶。
「你幹嘛!」被拉一趔趄的廉大學士很生氣。
當然,近距離看清紀懷塵的面龐後他更生氣了。
一臉的鐵青冰冷,活像祖墳讓人刨還被改成了玉米地似的。
「我有話和你說。」
「放開說不行嗎?!」廉溪琢餘光瞥見周遭望來的好奇目光,掙脫的力不禁用重三分。
紀大將軍理智尚存,察覺到在宮門口拉扯的確有些失禮,便鬆開他的手腕,不過面色依然冷得像塊鐵。
「你方才在席間,為何總盯著那位西川公主看?」
廉大學士短暫一愣,旋即失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本王爺的風流名聲南憧上下早已皆曉。」
「怎麼,紀將軍第一天認識我?還是帶著士兵到歌坊酒樓裡逮我逮得不夠多?」
紀懷塵蹙眉:「那你當真喜歡她?」
「廢話,本王爺不喜歡她,難道要喜歡你嗎?」
紀懷塵臉側一緋,低聲輕斥道:「不要混說。」
「是啊,不要混說。」廉溪琢又笑,這回笑得很是譏諷。
「我是真的看不懂你,明明就不想我對溫澤公主私心愛慕,卻不肯直說。紀懷塵,聽你一句真心話,就這麼難?」
紀大將軍微微抿唇,啞然片刻方道:「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只是身為人臣,少不得要提醒你一句,溫澤公主是西川獻給陛下的人。即便你愛美色,但她,你萬萬不可碰。」
「噢,所以你並非是惱我對她過多關注,而是怕,我讓藺衡難堪?」
「隅清!」紀懷塵薄怒。「陛下的名諱,豈能直呼。」
廉溪琢雙手抱臂,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半晌,他挑唇一笑。「很好,紀將軍的教誨說完了?那恕在下不加奉陪,告辭。」
說罷轉身抬腳向前,動作乾淨利落到對方連想挽留的手都沒來得及伸出去。
紀懷塵但凡心思細膩那麼一點兒。
他都能注意到廉溪琢已然泛紅的眸子。
那促促走遠的背影,其實滿是落寞與神傷。
直到廉大學士走出去許久,紀懷塵才重重嘆氣。
他好像又浪費了一次好好聊天的機會。
馬車上的隨從琢磨良久,終是惴惴詢問:「將軍,這酒」
上回廉溪琢隨口嘟囔幾句,說東市酒坊的新釀香醇濃厚。
他便悄悄去買了一壇,本想著今兒拿給小王爺高興一下的。沒想到酒尚未送出手,結果人先讓他給氣跑了。
「帶回將軍府罷,和解酒湯一塊,放到隅清的廂房裡。」
-
-
在寒風中轉了半個多時辰,廉溪琢終於搭乘上了過路官員的順風馬車。
直至吏官將疑似被拋棄在宮道上的大學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