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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大抵廉溪琢說的故景並不在此罷。
紀懷塵這般寬慰自己。
但僅一剎他就否絕了這個猜想。
他的隅清是個柔軟又傲氣的人,被含糊其辭的態度傷害至深,怎會輕易談及原諒。
故景不見故人,可能因為等不及。
更可能,只是因為不願見。
也好。
紀懷塵低頭,倏然一滴溫熱的淚砸進雪地裡。
怯懦膽小的人本就不值得珍惜,何況廉溪琢曾給過他無數次機會,如今怎能奢求在傷得人體無完膚後,單靠一次的主動便能挽回呢。
寒風肆起,夾裹著霜粒抽刷在臉上,傳來陣陣尖銳的痛感。
紀懷塵似是丟了魂,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任憑漫天大雪鋪撒傾蓋。
彷彿那樣就能抵消一些對心上人的愧疚,彌補一點這些年來對熱切等候忽視冷落的混帳行為。
不知過了多久。
一柄竹絹傘驀然撐過頭頂,微微偏斜,為他擋下難熬的蝕骨風霜。
順著手握傘柄的方向,紀懷塵緩緩回首,瞬間眼眶深紅。
廉溪琢一襲錦毛大氅端立雪中,纖瘦如昨,眉眼如舊。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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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隅清」
紀懷塵喃喃,本能的想去擁抱身後的人。
可手伸出的一瞬卻僵直在原地,彷彿是在面對一件極為易碎的珍品。
渴望觸碰。
又害怕觸碰。
泰山崩於眼前而神色不改的將軍,這一刻心生懼意。
他怕廉溪琢的出現只是一場幻境。
如水中皎月,頃刻便會煙消雲散,不復容顏。
「我在。」
一聲清冷低綿的應答,將紀懷塵猛然拉入現實。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澎湃悸動,擁住那副同樣在霜雪中吹得冰涼的身子。
「我真是愚笨透頂了,隅清,我為這些年來的冷落和刻意忽視向你道歉。」
紀懷塵哽咽,連肩頭都是顫抖的。
「是我太過怯懦,太過自私,才會讓你受那麼多不必要的苦楚。」
「藺衡說得對,傷人傷己,愚蠢至極。在你面前,我始終連一個局外人的清明都不曾做到。」
「不論你打我、罵我,或是氣我、怨我都好。隅清,我向你請求,不要離開我,哪怕只有一刻。」
那個英勇驕傲的將軍終究示了軟。
為他的倉皇逃避贖罪,亦為挽留他心悅之人。
廉溪琢靜靜站著,沒有開口,也沒有以行動拒絕。
他好似要將自己化進這漫天風雪,與不再重燃的熱情一同牢固冰封。
時過良久。
直至傘面蒙上層可見的厚霜。
「走罷。」廉溪琢輕聲道:「屋裡燃了炭火,我想去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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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敬堂側面有兩間耳房,其中一間廉溪琢曾住過半年。
可能因為來得倉促,屋內拾掇的不大細緻。擦淨灰塵的案几上擺著香爐和幾冊佛經,青煙繚繞,墨痕未乾。
炭火盆也是臨時找來的,寺廟修習不重物慾,沒有好炭,就用枯枝烘乾當柴火替代。
廉溪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