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黃楊扁擔(第1/2 頁)
有陸雲琛出手,安欣自然被救下了。
不過孩子沒了,陸雲琛的人晚到一步,孩子已經硬生生地被自己的親爺爺找人剖了出來,鮮血淋漓。
安離也沒好到哪裡去,醫生已經開始把他原來的腎挖出來了,結果要去取安欣的腎的時候,陸雲琛的人衝了進來,把醫生扣下了,只有安離半死不活一身是血的躺在手術檯上,連說話抗議的時間都沒有。
“他時間不多了,你要去看他嗎?陸雲琛把他安排在了這家醫院。”
把大概的情況告訴斐明月以後,傅西樓徵詢她的意見。
斐明月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聽完以後,手裡抱著衣服,一直僵硬地站在那裡。
良久,才聲音沙啞地開口:“去見見吧,他害我失去孩子,我一定要見到他慘死的樣子。”
傅西樓神情微滯,隨後冷淡地開口:“以後不用隨時提醒我,你有過一個孩子這種事。”
好好地怎麼生氣了。
斐明月不理解地看著傅西樓。
還沒來得及問,傅西樓就離開了。
門口等她的只有衛綺。
衛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跟我來。”
斐明月跟上,見到了渾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的安離。
看到她的時候,安離半睜不睜的眼睛一下就驚恐地瞪大了,像是看到惡魔般地在病床上蛆一樣地掙扎。
怪噁心的。
這張道貌岸然的臉,這個虛偽至極的人。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斐明月掀開他的被子看了一眼,看到他空空的都沒縫合的腹部,噁心地避開眼,把被子重新蓋在他身上。
對上安離驚恐的目光,她冷笑:“被剖腎的感覺如何,我聽說麻藥還沒打完,醫生就被抓住了,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
安離聲音蒼老地控訴著她:“是你,你這個畜生,我養你一場,你居然這樣害我!”
斐明月不置可否,繼續說道:“我算算,到現在有多久了,好像也不多,才七八個小時,我生孩子生了十幾個小時,被你關了八個多月,你現在覺得痛苦嗎?可是我覺得不夠,比你對我做的事,我對你太仁慈了。”
安離憎恨地看著她怒罵:“狗孃養的小畜生,當初把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直接掐死你的,你肚子裡的那個雜種,死了活該,不死也是一個和你一樣的忘恩負義的畜·······啊——!”
他話還沒說完,斐明月就拿起桌上的手術刀扎進了他的未縫合的傷口那裡,慢慢旋轉一圈,不斷攪著他的血肉,最後一刺到底,病房發出了最尖銳刺耳的痛呼聲。
斐明月紅著眼盯著眼前這張痛苦扭曲的臉,在他無力掙扎,想要咬舌自盡的時候,把紗布塞進他嘴裡,隨後拔出手術刀,後退半步,冷冷地睥睨著他。
“安離,求仁得仁,你害死我的孩子,還想害死我,你今日的樣子全是你咎由自取,剛才那一刀,才是我對你的報復。”
她拿起乾淨的棉布,慢條斯理地擦著沾了血的手術刀,冷漠地看著床上那個男人蠕蟲般地掙扎著,嘴裡塞著紗布嗚嗚地哽咽著。
直到她看到他痛苦緊閉的雙眼中流出一行濁淚,在含糊不清的哽咽聲中聽到他叫了一聲媽。
奶奶。
清脆的落地聲響起,手術刀從她手中滑落,她瞬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似的跪倒在安離床前。
回不去了。
菀城的雪,飄著紅燒肉香氣的小院,全都像洗衣盆裡五彩繽紛的泡沫一般,碎了,全都碎了。
她什麼都沒有。
親情,友情,愛情,她越想得到的就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抓緊的,就越是離她遠去。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