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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小偶像們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記憶節點,是與粉絲們建立起的第一絲羈絆,也是之後每一次站在舞臺上的信心來源。
對應援團亦是如此,這面大旗承載了一種很深的感情,只要在臺下揮舞,偶像就能看見他們。
於是這種雙向的感情成為了每次外出表演的必備專案,外面的人有時多有時少,舞臺也有時大有時小,但有這面旗在,他們就能迅速找到對方形成穩定的連線,不會走散。
而它存在的意義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標誌了,而是——放心,有我在呢。
阮再少當然知道它有多重要,所以在預選賽的那個舞臺上沒看到它時,心慌如一腳踩空的失重感讓他漸漸不自信起來。
當時他也在想,為什麼雁響不願意把那面旗拿出來呢?是因為現場人太多就他一個人傻乎乎地舉著個旗很丟臉嗎?可這一點臉面都不願意付出的話,真的是一件很傷人心的事情。
王順才說他偏心,他想他確實偏得有點過了,如果雁響並不是那麼願意當他們的粉絲的話。
夜風吹得他手腳冰涼,回到家的時候只有門廊處亮著燈在等他。
阮再少抬頭看了眼二樓,黑的,他正要抬腳進去,門口處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拿著個保溫杯一動不動跟鬼魂似的,把他嚇了一大跳。
「軟崽啊,回來啦?」
阮弘奕探著腦袋出來,看見阮再少就穿個短袖,吹著保溫杯訓道:「晚上這麼冷也不知道多帶件外套,快進來!」
「嗯……」阮再少蔫耷耷應了聲,他還以為是雁響呢。
阮弘奕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早就熱好的牛奶:「拿著暖暖,怎麼一個兩個都不開心啊?今天沒玩好嗎?」
阮再少抿了小口牛奶,聞言趕緊問:「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阮弘奕揣著手,表情難言地望了眼天花板,「黑著臉回來就把自己關裡面,還砸東西發脾氣呢!」
大概是沒見過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人發脾氣,他誇張地縮了縮脖子像在看一個恐怖分子似的。
「……」阮再少一口氣灌完牛奶,洗了杯子就要往上走,阮弘奕拉住他,看樣子是不想讓他跟這種隱藏的暴脾氣走太近。
「沒事的爺爺,他不是……」阮再少想替雁響挽回形象,誰知阮弘奕眨著兩隻眼一臉疑惑。
「我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嗎!」阮弘奕昂著下巴,回頭指了指廚房,「我給他煮的面他還沒吃呢,你拿上去給他,順便把剩的那點牛奶也端上去。」
說是剩的一點,其實正好滿滿一杯,阮再少端著餐盤上去,還聽到他在嘴硬:「別餓壞了明天沒人幹活了!」
樓道的燈光比之前暗了些,看來該換燈泡了,阮再少輕聲走到雁響屋門口,奇怪的是門並沒有關上,虛掩著,裡面還是黑的。
也沒聽到什麼聲音,阮再少以為他是睡了忘關門了。
但就算門開著他也不敢直接進去叫人,他難得糾結起來,踟躕著把餐盤放地上,就蹲在門口朝門縫裡小聲喊:「雁帥哥,你睡了嗎?」
「雁帥哥,你把面吃了吧,不然都坨了……」
「雁帥哥,你還在生氣嗎?強哥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的在當事人耳朵裡都是有意的,阮再少說著都心虛,聲音小下去,手指在門板上有一下沒一下撓著。
人一但不偏心,就像站在漂浮在水面上的獨木,這時會有許多阻礙使你搖搖晃晃,但你絕不能偏移哪怕一點。
阮再少現在就是這樣,他不能因為雁響特別些而忽略三年老粉的感受,也不能因為三年老粉的不滿而對雁響做出譴責。
他一面覺得李強國他們的偏見過了頭,一面又覺得雁響確實怯懦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