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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寧的心蠢蠢欲動。
她也想把滿溢位來的愛意宣之於口,她張了張嘴,或許有一個瞬間是勇敢過的。
不必考慮明天,不必考慮後果。
也擺脫掉那層道德枷鎖,什麼聞宜不聞宜的,至少沈如鶴從未親口承認過不是嗎?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說辭。
電影在這時候結束了。
這是沈如鶴和她最喜歡的電影。
燈被前排同學開啟了。
黑暗之於她,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抱緊一塊浮木。她抱著浮木幻想,猶如墮進了魔鬼的圈套,然而褪去黑暗,又回歸到了現實。
宋望寧悵然地嘆了口氣,剛才怎麼了?她怎麼會有勇氣告白呢。
宋望寧回到家,家裡沒開燈,黑沉沉一片,靜默又沉寂。
她往裡走,才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宋國軍身形其實比較高大,但在黑夜的掩蔽下,也只是模糊的一片,他點了支煙。
「寧寧,你真的那麼恨爸爸嗎?」
嗓音沉啞,帶點兒鼻音。
宋望寧沒有開口說話,默默回了房間。
晚自習結束,妖風仍舊刮著,不過瑪雅人的預言時間已經過去了,再談論起世界末日,只剩笑料。
季洲放學的時候獨自出來,剛推著車出門,就看到一抹吊兒郎當的身影。
縱使這人已經非常努力往好學生的方向打扮,可是氣質這東西,藏在骨子裡,抹也抹不掉。
「你病好了,就這麼瞎晃悠。」
季洲皺起漂亮的眉毛。
前些天陳止又生病了,季帆非得讓她去看他,怎麼著,她還成他家保姆了?
少年勾了勾唇:「那我想再病一次。」
「你就是病一百次我都不去看你。」
「我們洲洲有那麼狠心麼?」他全身都穿著黑,與這黑暗融為一體,懶洋洋地笑,含著少年人的恣意慵懶,「今天是世界末日,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這個梗都過時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柔軟的唇堵上了。
有些人看起來又冷又硬,然而唇卻是柔軟的。
他們接吻有過兩三次了,還沒哪次像這次溫柔,額頭低下來,抵著她的,因為身高差距,他微微彎腰。
少年的唇齒乾淨清冽,沒有酒氣,亦沒有煙氣——這人啊真是奇怪,嘴上兇巴巴的,卻暗自將她的話記在心裡。
「我想親你。」
少年低聲笑,慢條斯理的,又充滿磁性,弄得人心尖癢癢的。
「謝謝洲洲,讓我如願以償。」這次他明明沒有箍住她,可她卻沒推開。
「有你這樣的嗎?上來就強吻。」季洲默默翻白眼。
陳止不在意地笑笑,喉嚨裡盪著散漫的笑意。
「怎麼辦啊,我第一次喜歡別人,要不然季老師教教我?」
第三十三章 她無怨無悔
「季洲,」陳止忽然叫她的大名,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你喜歡我,對不對?」
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陳止最近越發大膽了,前些日子去她樓下等他,又在奶奶面前搖晃,還裝出一副長輩喜歡的模樣,奶奶和她在家也無聊,恰好嬸嬸給了幾隻大閘蟹,奶奶便邀請他上來吃。
陳止沒碰螃蟹,倒是吃旁邊的幾道小菜吃得開心。
季洲剝了只螃蟹給他。
陳止笑吟吟的:「我吃。」
若不是季帆後來告知,她都不會知道,陳止對螃蟹過敏,渾身起了紅斑,頭暈嘔吐,好幾天才好起來。
她嘲笑他醜死了。
「是挺醜啊,」他照鏡子,冷不丁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