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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大方。」
他難得反著誇她一句,宋舟「噗嗤」笑出聲來,「對於不重要的東西我向來大方著。」
「不重要的東西?前幾日我看你日日都要賞玩幾遍,」季景辭瞄了一眼宋舟,見她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復問道:「是東西不再重要,還是人不再重要?」
面對他的追問,宋舟重重擱下硯臺,有些不耐,「往日也沒見你這麼多話,今日幹嘛老追問我?」
對啊,為什麼想知道這件事情?
季景辭沉默,眼前的她黛眉微蹙,嬌艷的唇瓣因為不滿微微抿著,半晌,他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既是回答她,又是說服自己。
「我得時刻關注你的狀況,不然好不容易習慣的人換個新的來豈不是又要重新熟悉?」
「」
宋舟噎了一下,好像是這個理,這些日子兩人相處還算和平,換個人還真不一定,索性也不再追問,打掃乾淨墨跡,又將幹了的筆記用皮紙包起來一疊一疊放進箱子。
季景辭推著動椅停在交界處,看宋舟纖細的身影自顧忙碌,他整了整衣角好奇問道:「你這是在作何?」
宋舟指了指桌上的一沓抄好的筆記,「這些,都是我師父的心血,可不能給傳到你那裡了,用皮紙包了,還可以防潮防蛀。」
季景辭之前就很奇怪,為何宋舟將寫過的紙吹乾後都放箱子裡裝好,原來是怕莫名其妙到他這裡。
他其實也有整理文史心得的習慣,東宮雖有專門做這些事的文吏,但他得空了也會親自整理。
看宋舟小心翼翼的模樣,季景辭忽然感嘆了一句:「你師父有你這樣的徒弟,也算是幸運了。」
「遇上師父,才是我的幸運。」宋舟抿唇,「我能為他做的不多,他一生救人無數,若有一日這些筆記能被更多人看到,我想他一定很開心。」
她滿懷期待的眼眸似有光華流轉,晃到了季景辭的眼睛,他移開目光,似贊似嘆,「別人都是藏著掖著,你倒是大方。」
言畢,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可要努力賺錢了,這得花不少銀子刊印。」
說到這宋舟又有些喪氣,「銀子不好掙,這渝州城藥材都被掌握著,我也只能撿別人剩下的,將將餬口罷了。」
聽到這,季景辭皺了眉,「向來只聽過榷鹽榷鐵,什麼時候藥材也成了榷貨?」
「不是官府,是兩個大藥商,這東南之地不止渝州城,其他都是這樣的,誰要用這些藥材都得從他們兩家拿,價格高不說,不聽話還會受排擠。」
聽到東南,季景辭沉吟了,這可不正是齊王的封地,兩個藥商能有這麼大能量?想來是官商勾結罷了,就不知道他那二哥在這其中可有什麼勾連,他不準備摻和這事兒,不過倒是可以把這訊息透給他大哥。
「為什麼一定要從他們那裡買?」
「聽說是水路跟陸路都被他們買斷了,誰想出了城進貨多半回不來,其實具體怎麼做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很多事都是道聽途說。」
「呵,天高皇帝遠。」季景辭冷笑。
宋舟嘆氣,「有錢人家倒是無所謂,只可憐了平民百姓,生個病幾乎掏空家底,只能賣身賣田,最後越發難過,甚至有的就乾脆不治了。」
宋舟沒有得到回答,抬頭見他一臉冷肅,眸似寒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屋子裡又沉默下來。
突然,外院傳來了陣陣拍門聲。
「快,快開門,宋大夫,快開門。」
「啪啪啪」的拍門聲在夜晚顯得特別響亮,惹起了玉林街此起彼伏的犬吠聲。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過來?
季景辭也聽見了,見宋舟匆匆推門而去,他摩挲著腰間的盤龍玉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