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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用過晚飯,翡翠給素珊沏了杯茶,低聲道:“方守靖回京了。”
素珊並不意外,點頭笑笑,“本以為他早就要回去的,沒想到一直拖到現在。”雖說她們做的事早晚要與大理寺和刑部對上,但素珊還是希望能拖得越久越好。誰想不想與沈九和方守靖為敵。
“您說,他還會查下去麼?”
素珊搖頭,“說不好,不過,馮家可不一定願意他繼續往下查。”方五郎若是追查下去,少不得要查到姚氏的來歷,一個宮裡出來的小小女官嫁到馮家二房做少奶奶,這還不夠奇怪的麼。
翡翠聞言面上也露出譏諷之色,“娘子說得是,馮家恐怕比我們還操心呢。”她喝了口茶,頓了頓,又問:“娘子打算什麼時候審問姚氏?”
“不急。”素珊道:“先讓她靜一靜。若是急吼吼地過去問,她興許還想借此拿捏我們。等她在地窖裡住得久了,骨頭自然會慢慢軟下來。”而且,十幾年前姚氏只是個小女官,遠比不得馮貴妃身邊的桂嬤嬤受器重,當年的事,到底能知道多少呢?
…………
方五郎回府後的頭一件事就是去隔壁院子看弟弟六郎,本以為這小子還像先前一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起不來呢,結果一進屋就瞅見六郎坐在榻上玩九連環。
屋裡燒了炭盆,很暖和,六郎只穿了件薄薄的短襖子,小臉紅撲撲的。這才幾天不見,六郎的精神就好了許多,臉上也飽滿了起來,一眼看去,還真不像久病初愈的人。
“怎麼就起來了?”方五郎問:“身上不癢了麼?”
六郎見他進屋,立刻興奮起來,扔掉手裡的九連環,鞋子也不穿就迎了上來,“哥,你可回來了!我都快無聊死了。我聽說馮家少爺被人擄走,你去會湯山就是查這案子麼?人抓到了沒?”
方五郎沒回答他的問題,皺著眉頭訓道:“趕緊穿鞋!這大冬天的,怎麼能赤著腳走路。你病還沒好呢,回頭著了涼怎麼辦?”
“已經好了。我又不是生病,倪家娘子不是說我在莊子裡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解了毒立刻就好了。”六郎嘴裡這麼說,但還是乖乖地跑回榻上盤腿坐好,又高興地招呼方五郎坐上來,“哥你過來坐,我們兄弟倆好好說說話。”
方五郎依言坐下,嘴裡卻道:“你別問了,衙門裡的事我可不能說給你聽。”他一邊說話,又一邊去掀六郎的衣服,面板果然一片光滑,“真好了?先前那麼大個的包呢,都沒留下什麼疤。那倪家大娘子的醫術果然驚人。”
“要不怎麼是藥王谷的弟子呢。”六郎一提起素珊立刻就來了精神,“哥你可別說,那小娘子還真有些本事,才開了一劑藥,洗過立刻就不癢,比宮裡頭那些尸位素餐的太醫們強多了。”
倪家大娘子自然是有本事的,方五郎心裡想,人家可是連人都敢殺的!
“我想親自去國公府登門致謝,可孃親不讓,非把我關在家裡頭。哥,你行行好,在孃親面前幫我說幾句好話,把我放出去吧。我成天憋在府裡頭,沒病都得憋出病來。”六郎是家裡的老么,養得比方五郎嬌氣許多,這都十八歲的人了,依舊愛撒嬌,方五郎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行。”方五郎想也不想就駁回了,“你身體都還沒好,就急著往外跑什麼?上次鬧市策馬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也不動動腦子想一想那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怎麼能騎快馬,還把人給撞了。幸好沒出人命,不然,我非得親自把你送到京兆尹衙門去不可。”
六郎被慣壞了,行事有點不知輕重,被人慫恿幾句就找不著北,竟然還在鬧市策馬撞傷了人,把方五郎氣得不行,本欲給他一通鞭子讓他長長記性的,結果還沒等到他動手,六郎忽然就倒床不起。
這算不算報應呢?
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