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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往前走了幾步就生生釘在了原地。
房間空蕩蕩的,他掃了一眼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又瞥著收拾得一絲不苟的書桌,思忖著這女人的每一寸空間還真是都不會鬆懈。
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簌簌傳入耳膜,伴著少女溫婉的聲音,「……緋月?」
……不是緋月。
稍稍側著頭用毛巾擦頭髮的秋元涼兮望見跡部景吾的那一瞬怔了怔,想要說的話通通卡在了喉嚨裡,半上不下的樣子。
跡部景吾滯住了。
藍灰色長髮的少女半張著嘴巴迷茫地望著突然闖進來的外來者,米色的毛巾還蓋在頭上,頭髮濕漉漉的,透明的水珠循著髮絲滑落,砸到地板上,在一片靜謐下隱約聽得見滴水的聲音。
她似乎是才從浴室裡出來的,臉頰氤氳出不正常的緋色來,眼眸裡彷彿晃著一團薄霧,卸下了心防的模樣,看起來無害且沒有攻擊性。
大概她也沒有意識到這時候還會有人進來,所以只是隨意地穿了一條吊帶睡裙,露出纖細的頸脖和瑩白色的半邊肩膀,肉眼可以瞧得見後頸窩的短髮,還有那微不可見的細小汗珠,膚色在橘色的燈光下白得泛光,是透明的白。
讓他陡然想起「欺霜賽雪」這個詞。
門縫裡有輕風拂過,風吹得她的長裙飄起來,也吹起了翹起的嘴角,像是一面飄揚的彩旗。
纖細而修長的腿露在外邊,白花花的一片,隨著長裙的搖擺而晃動。
她沒有穿鞋,赤著腳踩在嵌著大理石的地板上。
微微的訝異只是一瞬,秋元涼兮這邊在跡部景吾還久久未回過神來時就已經擱下毛巾,光著腳走近,喊了聲,「景吾君?」
飯桌上時秋元涼兮還是中規中矩地喊他跡部君,沒有端著所謂的未婚妻的姿態,不過被跡部美幸聽到後嚴肅地糾正了過來,找的藉口是「全家姓跡部的這樣不知道叫的誰」,秋元涼兮便改了口。
他的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母親,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撮合他們。
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心裡會沒由來地湧上一股怪異感。
秋元涼兮好像沒察覺到她如今的衣著有什麼不妥,又走近了些,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抱著手哂笑道,「景吾君夜闖女孩子的閨閣,是有什麼事嗎?」
跡部景吾的目光不經意瞥見她光裸的腳踝,旋即飛快地挪開,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耳根緋紅。
不過跡部少爺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以前就有不少投懷送抱、用盡何種手段的人,撇開秋元涼兮這並不正常的淡定不說,他只是在心底小小糾結了一下便覺得釋懷了。
「緋月那丫頭讓本大爺拿給你的。」
他把畫卷遞過去,出乎意料地瞅見秋元涼兮笑著的嘴角倏然一僵。
還沒來得及深究秋元涼兮已然迅速斂緊了錯愕的神色,泰然自若地接過,「那就麻煩景吾君特意跑一趟了。」
跡部景吾輕哼,「本大爺只是順路。」
而且跡部緋月根本不容得他拒絕。
「景吾君。」
秋元涼兮喊了聲,嘴角噙笑地望著他,「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要換衣服了。你在這裡,恐怕不方便吧。」
眼眸裡是滿滿的揶揄。
跡部景吾看出了她眼底掠過的淺淺嘲意,不由覺得微惱,「本大爺知道。」
言語間竟有些難以察覺的狼狽。
於是跡部少爺故作鎮定地走出了秋元涼兮的房間,最後像是宣洩般似的又像是掩蓋眼底的那點狼狽,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關門前他背對著房間裡的那人,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吹風機在櫃子上層。」
才關上的門,用一條無形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