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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卻生了變動。戌時中,厲寧竟是聽見了柳初語的聲音。侍衛進殿通傳:「殿下,柳小姐求見。」
厲寧意外行出殿,果然見到了焦急不安的柳初語。不待他開口詢問,柳初語便幾步奔到他身旁:「寧哥哥!木耳出事了!」
少女的鬢髮被風吹亂了,凌亂貼在臉頰,秀氣的鼻尖上滲著細汗,神色惶然。厲寧覺得,自己受到了夜晚的影響,竟是覺得柳初語這模樣無措又嬌柔,彷彿在引誘他拋下剋制,做些什麼……
厲寧壓下這想法,轉身朝殿中行:「別著急,進來慢慢說。」
柳初語跟著厲寧進了殿。宮女很快送上茶水,柳初語卻沒心思喝:「木耳以往酉時便會回了,可今日,它到現下還沒有回來。」
下午方下過一場小雨,柳初語亂跑一場,衣擺和鞋子都有些濕。厲寧掃了眼她沾著泥水的鞋面,對身旁的太監道:「去拿乾淨鞋襪來。」這才問:「貓兒有時一宿不回,也是正常的事。為何你會認為木耳出事了?」
柳初語只是搖頭:「不會的,木耳不會一宿不回。」她不知道要如何和厲寧解釋,又擔心他不相信自己,不肯半夜大費周章幫她找貓。惶然與無助感愈重。柳初語鼻子一酸,抓住厲寧的衣袖:「寧哥哥,你就相信我吧,它一定是出事了。它在宮裡某處,可我找不到它……你幫幫我。」
她哀哀看他,厲寧心底那潭水更亂了。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放柔了聲音:「寧哥哥信你。我這就差人去找它。」
他果然立刻下令,讓御林軍太監宮女全部出動,在皇宮中尋找木耳。柳初語這才鎮定了些,卻是仍不放心,也想跟去找。厲寧拉住她,壓著聲音訓道:「胡鬧。外面那麼多人,還差你一個?你前幾天才昏迷過,現下夜深寒重,你這麼在外亂跑,如果病了怎麼辦?你就在這呆著,哪也不許去。他們有了訊息,立刻會來通報。」
柳初語哪是個聽話的性子,更別提厲寧訓她時,聲音也是又輕又緩的。她掙開厲寧:「沒事,我身體好得很!」
手上卻傳來一股大力,厲寧竟是又將她抓了回來!想是怕她跑了,這力道還有點大,柳初語被扯得踉蹌一步,撞回了厲寧懷中。便聽男人在她頭頂低低道:「初語乖。再不聽話,我就要將你關在這裡了。」
柳初語:「……」
厲寧的聲音依舊是平緩的,可柳初語莫名覺得,這句唬小孩的話……有點滲人。她看著侍衛長領著人走遠了,放棄了親自上場,站直身看向厲寧。男人神色並無異常,好像方才那話真只是信口一說,可這一看之下,她卻發現厲寧穿的是身絲綢質中衣,順垂的衣料,勾勒出男人勁瘦的身材。許是方才她扯他袖子,現下那衣領口都開了大半,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和光裸的胸膛。他的頭髮黑而垂順,散落披在他的肩背,有幾縷甚至垂在了她的手上。兩人離得太近,她清晰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柳初語低低「啊」了一聲,急急抽手,退後幾步。她漲紅了臉,偏頭道:「殿下,這麼晚來打攪,實在對不住……」
厲寧深深看她。柳初語的眼眶本就泛著紅,這下臉頰都燒紅了,燭光之下,有種勾魂奪魄的艷麗。厲寧將散開的衣領兩相扯好,坐去了書桌後:「無事。你先換了濕鞋襪。」
方才出去的太監此時端著託盤迴來,送上了女式的鞋襪。柳初語有些惱。厲寧叫她換鞋襪,自己卻坐在那,根本沒有更衣的打算。可想想今夜,是她這麼晚跑來人家寢殿,吵了人睡覺不說,還求人幫忙,再要求人家更衣相待的確是不該,遂也只能垂著眼道:「不必了,我回去換便是。」
她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厲寧是什麼表情。房中有片刻安靜,厲寧的聲音這才低緩響起:「初語聽話,莫要著涼了。」
柳初語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