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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若逼宮起事,用的必然會是那個不可說的理由,這樣一來,即便事敗,朝中官員也必然會對皇帝有質疑,這個時候,皇帝親政,必會有名無實,還需倚靠沈非……」
沈情:「好大的局!」
小喬卻忽然話鋒一轉:「我之前是這麼想的,但事實,應該不是這樣……」
「啊?」
「這麼做風險太大。」小喬說,「而且還有安樂公主這個變數在……我一直有種感覺,沈情,你對沈非瞭解多少?我總覺得她……可能不是很在乎事情的結果,她給我一種……」
小喬閉上眼睛,想了好久,說出一句讓人震驚的話:「純粹的只是在禍亂國家,戲耍皇室宗親的感覺。」
沈情尚在震驚中,趕馬車的暗六停住了:「沈大人,路邊有茶肆。」
小喬撩起車簾,看了一眼。
沈情見了,答道:「好,我們歇歇腳喝杯茶就走。」
涼茶端上來後,沈情說道:「我管她在幹什麼,只要她犯了罪,我就要治她的罪!」
小喬笑道:「沈非在朝中風光了十多年,別人連這樣的話都不敢說,沈大人卻敢。」
「上有青天,下有《大延律》,她沈非不過是天地之間一介凡人,又沒多個鼻子多個眼的,我為何不能治她的罪?只要她犯了罪,我必要讓她認罪伏法!」
沈情說完,一口氣幹了茶,抹了把嘴,剛把腿抬起來要回馬車上,一轉身,被背後的人嚇了個半死,差點把魂兒吐出來。
她身後站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乾瘦老頭,突眼齙牙,兩頰深陷,活像個會走會喘氣的骷髏。
這人身上的味道不大好聞,帶著土腥味和不新鮮的屍體味道,沈情猛地一回頭,被這味道燻得睜不開眼睛,待睜開眼睛,看見他身後立著四具戴著斗笠穿著衣裳的屍體,咣當一下,又嚇坐到了條凳上。
那小老頭手裡拿著根磨得發亮的青竹棒,見沈情被自己嚇到,先說了聲對不住,揚起手中的青竹棒,棒子敲在地上,磕了幾下,打了聲呼哨,說:「你們停下,歇歇,待會兒再送你們回家。」
說完,他又用崖州話唱道:「故土難離,落葉歸根——乖兒乖女,不急不急,與我同行,必能還家,當心日頭,莫近河水,快去快去,陰涼地。」
那四具戴斗笠的『屍體』慢悠悠走到了旁邊的陰涼地,站直不動了。
沈情撫摸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她對那老頭說:「驚擾先生了。」
老頭說:「哪裡哪裡,是我們驚擾貴客了。」
小喬觀察著那幾個遮著頭,穿著厚衣裳的『屍體』,問沈情:「這是……趕屍的?」
「嗯,我們崖州的趕屍人。」沈情說,「立秋之後,天一涼,趕屍的就多了。」
暗六問:「什麼是趕屍?」
「這是崖州南邊一個小地方的風俗。比方說我,死在了京城。」沈情毫無忌諱地拿自己打了比方,「我爹孃就會找來趕屍先生,對著我的屍體一通作法後,讓我起屍隨他回家鄉,葬入祖墳。這叫故土難離落葉歸根。葬祖墳才叫歸根……」
暗六大開眼界:「這些都是屍體?」
沈情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趕屍先生問茶肆的老闆要了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又摘了腰上掛著的葫蘆,請求老闆幫忙灌滿,之後敲了敲青竹棒,又唱了幾句,驅趕著那四具『屍體』走了。
待他們走遠,沈情才說:「不一定是屍體。」
小喬道:「手上沒有屍斑。」
「嗯,一般是隻帶腦袋回來。」沈情道,「其實很簡單,趕屍先生賺的是個運屍錢,怎麼把屍體運回來呢?就是養幾個徒弟,找身高與要趕的那具屍體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