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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發現天還沒亮,看看手錶才夜晚兩點多鐘,外面很安靜,我掀開門簾走了出去呼吸了一下空氣,高原的反應我已經適應了,反倒覺得這裡稀薄的空氣是那麼的親切。
我突然想起了次仁曲批大叔的遺體,於是我望了望帳內熟睡的德吉和大娘,偷偷的摸上了空曠的高原。
外面的烏雲已經散去,皎潔的月光灑在了高原上。
我憑藉著非凡的記憶力,在幾乎沒有路的高原上足足花了一個小時,終於找到了次仁曲批大叔的遺體。借著月光,我看到次仁曲批大叔的遺體仍舊躺在那幾乎上沒動過,月光灑在他的遺體上,讓他的面板顯現出古怪的顏色,他那張臉看上去卻是大了許多,我朝近移了移,發現大叔的臉部膨脹的異常厲害,面板有些發紫發黑,毛髮像是被什麼東西吊起來了,正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上豎,並且身上也開始起透明淡黃的水泡。
我有些吃驚,莫非真要變弱郎了?我正想著,大叔的遺體突然動彈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卻發現是我自己多心了,只是一些細小的蟲子在屍體上爬過,可能受了先入為主的影響。
膽子再大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環境,空曠的四周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偶爾呼嘯而過的一陣風颳起沙石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具屍體,而且隨時有可能變成弱郎,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有點害怕。
次仁曲批大叔遺體上的變化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細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到大叔在什麼時候,想來想去也覺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大叔的屍體絕不會變化的這麼快,而且面部的膨脹、面板的顏色、毛髮的狀態以及身體上的水泡都有些不同尋常。我正在大叔的身上仔細搜尋著線索,猛然間我感覺到大叔的身體正在動,我只當又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沒有注意,直到一團黑影堵在了我的眼前,我才愣愣地抬起頭,發現一雙無神的眼珠正直直的瞪著我,瞳孔像是渾濁的蛋黃被戳破了一個孔,怪異地從孔內流出髮絲般的黑線,繼而充滿了整個眼球。
我來不及反應,只好朝後一仰,接著雙手撐地快速的撤退,直到爬到那塊綁繩子的大石頭後面才停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朝外張望,此時次仁曲批大叔已經直直地站起來了,眼睛盯著這塊大石一動也不動。大叔開始朝我走來,我的心情很複雜。
栓在石頭上的繩索緊緊地繃直了,大叔從我的身旁古怪的移動過去,不一會大叔的左腳就被繩索給牽制住了,再也邁不開步子。
大叔只是站了一會,然後又開始艱難的邁動步伐,半人高的石頭居然被他拖著前行,我看見繩子已經深深地勒進了大叔左腳的肉裡。
我跟在後面本想拖住石頭,不讓大叔再走,畢竟德吉說過,弱郎是會危害活人,會去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的心願。但很快我就放棄了,大叔弱郎的執著讓我很無奈,於是乾脆幫著一起推。
大叔越來越往高處走,走到最後我居然還要在石頭後面給他頂著,否則連石頭帶人都要滾下去,我吃力的頂著石頭,一邊往上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叔終於停了下來,雙眼注視著前方一動不動,遠處的天空已經開始矇矇亮,藏區的早上來的特別早。
我喘著粗氣,雙手已經開始顫抖,酸得抬都抬不起來,我很詫異自己的行為,我回首看了看身後,我的天,我居然推著這麼大一塊石頭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把它推上山!我轉過頭去望著大叔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異樣的感覺。
天空中出現了一抹亮光,大叔慢慢地癱到了地上。
&ot;不是吧,我推了一晚上的石頭就是到山頂看日出的。&ot;我苦笑了一下。
&ot;那個方向是拉薩!是哥哥所在的拉薩。&ot;德吉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身後&ot;阿爸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