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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真喝了酒。

這時，我好像記起來。剛剛在婚宴大堂上，我大鬧了一場，瘋瘋癲癲，喝了許多酒。我所謂的夫君，一直都很謙和，給人賠禮。可我卻好像個孩子似的，偏要和他作對，作態無禮。最後怎麼結束的，我卻記不起來。

&ldo;公子，你要的水來了。&rdo;門口忽地傳來一道女聲。

&ldo;放桌上吧。&rdo;他道。聲音是蒙嵐的，很熟悉。

&ldo;是。&rdo;丫鬟進了來，將水盆和毛巾都放桌上，隨後便退了出去。

&ldo;我……我到底在哪兒？&rdo;我抓著蒙嵐的手問道。

他卻始終不回答我的問題，總是重複道：&ldo;娘子，你喝多了，先歇著吧。&rdo;拿汗巾蘸水，細細給我擦額頭上的汗。

&ldo;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do;我道。

&ldo;你喝多了。&rdo;他道。

☆、真假

我和蒙嵐面對面坐著。

我盯著他看，他也盯著我看。他依然是那張醜陋的面容，黑黃的臉上有幾顆痣，眉毛又粗又短，鼻子很塌。那是一張看一眼就不會忘的臉，我自然也忘不了。

&ldo;我為什麼會在這兒？&rdo;我做在榻上問道。

&ldo;你是我娘子，自然在這兒。&rdo;他一本正經道。

才大清早，他便已經端了茶壺在煮茶。他的手很修長，很白，端著那白瓷杯倒是優雅。我竟不知他也有如此文雅的一面。

&ldo;你不打算解釋嗎？&rdo;我問他。

他反而側目疑惑道：&ldo;解釋什麼？&rdo;

&ldo;我為什麼回到了這裡？&rdo;我看著他，聲音很平靜。

他卻依然一臉茫然，問道：&ldo;什麼？&rdo;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他臉上絲毫沒有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他很認真在問，聲音也是蒙嵐的聲音，他必定是本人無誤。

可我總覺得，他與我之前見的蒙嵐，有些許不同。究竟是哪裡不同呢？我細細想來又說不出口，畢竟那只是一個感覺。

他太平靜了，做事也很講究，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此時的蒙嵐好似一張白紙，不諳世事的書生，一塵不染。而之前的蒙嵐，滿腹心事，連踏在地上的腳印都是沉甸甸的。他有許多秘密，都與我有關。可是，他一個都不肯告訴我，非要我同他去北冥。

北冥有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想找到尉遲胥而已。生而為他，死也為他。

&ldo;你當真不知？&rdo;我再次問了一句。

他搖頭，道：&ldo;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rdo;那表情不像是裝的。

&ldo;你知道我是誰嗎？&rdo;我又問道。

&ldo;自然，你是我娘子。&rdo;他微微笑著看了看我，然後牽起我的手道，&ldo;娘子，你是不是餓了？&rdo;

我下意識抽回手，搖了搖頭。此時我哪裡有心情吃東西，即使腹中空空，還咕咕叫了聲。

他又笑了，朝外頭喊了句：&ldo;小翠，將粥食端上來。&rdo;

&ldo;是。&rdo;門外應了聲，是昨日那丫鬟。她往遠處去了，腳步聲逐漸消失。

不一會兒，她端著盤子進了來，將青菜米粥擺在桌上，問道：&ldo;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rdo;

蒙嵐道：&ldo;沒了，你先下去吧。&rdo;

&ldo;是。&rdo;她又謙卑地屈禮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