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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真的很嚴謹，一個禮拜，一天也不少，一天也不多。

我，無可奈何。

等著他們安排喪事，安排行程。

我除了出席所有活動，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幹。

頭七過去的那天，我在外婆家的院子裡，看著那些外婆生活過的痕跡按捺不住地給鍾言復發了條訊息。

&ldo;我覺得死亡不可怕，難受的是，這個人她存在過啊，她來過，可就是怎麼都不在了。&rdo;

鍾言復難得沒認為我在開玩笑，回了我一個電話。

☆、第 27 章

&ldo;我剛好在聖彼得教堂。&rdo;那邊的語氣說不出的輕鬆，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能這樣歡脫著。

&ldo;有婚禮嗎？&rdo;

&ldo;不是呢。&rdo;

電話那邊有明顯的舉辦活動的嘈雜聲，但我聽不懂那邊的語言。

&ldo;是葬禮。&rdo;

繼而他又道：&ldo;我猜猜……你那邊也有人去世了？&rdo;他用最不經意的語氣說出&ldo;去世&rdo;這個詞。

&ldo;嗯，我外婆。&rdo;

&ldo;要我為你在這邊祈禱點什麼嗎？&rdo;

&ldo;可以啊。&rdo;我有點釋懷，雖然我不信教。

本來就沒指望他能說什麼安慰的話，他肯為我做點什麼，就足矣掃除現在我身上的陰霾了。

&ldo;非洲有句諺語…&rdo;

&ldo;我知道啊……&rdo;

&ldo;人活一世，最後的獎勵就是死亡。&rdo;兩人一同脫口而出。只不過他用的是另外一種語言。

我聽到那邊踢石子的聲音，很熟悉，這樣的小動作沒想到他也有。

&ldo;所以啊，方舟，別太難受了。逝者已矣，我們後來的人，要快樂。&rdo;

&ldo;好。&rdo;跟著鍾言復，我總能成為最沒心沒肺的樣子，並且不會因為他的淡漠而感到生氣。

爺爺終究也沒能撐過今年，不久之後我再次出席一次葬禮。短短几個月，死亡在我身邊上演了數次，從一開的震驚到痛苦再到現在的……接受。但我依舊憎恨時間從我手裡奪去的東西。

新年過後我開始忘記上年發生的事情，慢慢的這些事情我也就能輕描淡寫地講出來了，甚至是塗著正紅色的口紅想著陳雨瀟冒血的頭顱，這麼一想我也真是抗壓能力挺強的變態。只是慢慢地不再願意回外婆家住，也不願意去鄉下的爺爺家，甚至連y城我都縮短了居住的時長。我的爸媽從未為此事和我說過點什麼。他們要是哪天挽留我，我反而會覺得奇怪。

除夕前兩天，夏大仁從紐西蘭回來了。到y城的第一時間給我打了電話，兩人約好第二天一起出來聚聚。

夏大仁借了她舅舅的小電驢，我靠著雙腿走到了廣場。亙古不變的商場，沒多一家商鋪，也沒少一家。肯德基，星巴克還在原來的位置，我喜歡這樣的熟悉感。

&ldo;啊啊啊啊啊啊，好久不見。&rdo;我們兩個一點也不嫌膩歪地互相擁抱對方。直到這一刻，我才真真找回了那個做王八蛋方舟的感覺。

&ldo;去哪坐坐？&rdo;

我指指周圍：&ldo;隨便啊，都是我們愛吃的哈哈哈哈。&rdo;

&ldo;也是，那我們去吃甜點吧！&rdo;

&ldo;好啊。&rdo;

我們進了那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