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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那兒埋頭哭喊,枯瘦如黃瓜般的胳膊不時無力地捶打著地面。他正是小時候胡英萬分疼愛的外甥茶生,多聰明可愛的一個伢子,竟然因了他,被弄成了如此模樣。胡英上前把茶生抱起,十七八歲的男子漢,卻是輕如嬰孩。
痛哭了一陣,胡英冷靜下來。問道:“四姐,你們怎會弄成如此模樣?”
湘芸也稍微恢復了平靜:“自從你出事後,我日夜打聽,不得訊息。八妹曾數次來岳陽找你,也冇得頭緒。我眼睛瞎了以後,無法討生活。兩個娃兒又小,就變賣東西度日。後來我與茶生都染了肺病,家就敗嘍。”
胡英不解地問:“那你為啥子不找八姐和哥哥他們?”
湘芸說:“八妹第一年倒是給了幾千兩銀子的。可是,為了尋你,讓衙門裡的公人騙去了大半。後來八妹就走了京城。你哥哥又瘋癲不省人事,我怎好再向他訴苦?”
“那大姐與二姐她們,總還要好過些。莫非就見死不救?”胡英有點氣憤。
湘芸說:“大姐夫在岳陽被長毛軍打死,大姐一人也是困難得很。二姐隨二姐夫到外地去了,久已不通音信。”
胡英不再說話,只是對阿洛吩咐道:“阿洛,你速到城裡,買些衣服吃食。再租了一條大船,把馬匹也一併裝了,在碼頭等候我們。兩個時辰後,我們在碼頭會齊,即刻就回安化。今天在碼頭與捕快相遇,此處不宜久留。辦理此事,要小心在意。”
《菊花醉》第十二章(16)
阿洛答應一聲,出門走了。
湘芸問:“英兒,你過來讓我摸一摸。你今年該有三十了吧?”
胡英說:“虛歲二十九了。”一邊就把腦殼伸了過去。
湘芸在他的臉上摩挲著,自語道:“可不是唦。你是屬龍的,二月二的生辰。當時把爹爹喜壞嘍。天可憐見,你的臉上咋個這麼多的鬍子?原來卻是文文靜靜的小白臉,大家都說你像細妹子的。”
胡英不禁笑了:“我長大了唦。再說,也是怕人認出我來,才留了鬍子的。”
湘芸點頭道:“是嘍。你早該成家娶親的。哎,你曉得花家表妹的事了麼?”
胡英心裡一陣酸楚,尚未及回答,楚兒在身後說:“四……四姐,少爺他已經曉得嘍。他還曉得花小姐生了崽的。”
胡英慍怒地看了一眼楚兒。楚兒卻故意地不去看他,伸手把雨茗扯住了親熱。
湘芸聽得話音陌生,就問:“這位么妹怎麼稱呼?你是如何與我小弟在一起的?”
楚兒說:“我麼?是少爺的奴才。”她說著掃了胡英一眼,笑了一笑,“不止是我一個人,這裡還有兩個。卻有一個外國的洋娃娃,好乖巧嘍。我們都是少爺的僕人。”
湘芸心裡生疑:“外國人?啥子洋娃娃?英兒,這是咋個回事?”
胡英這才把前後的經過講了一遍,說到傷心處,湘芸的淚水就流個不斷。雨茗與楚兒也陪著哭個不止。
說完之後,胡英道:“四姐,你隨我到新疆去吧。八姐她們都在那兒。我與你一起回家一趟,與爹媽把墳上了。把哥哥也接了,到新疆團聚。永遠地離開這傷心之地。”
湘芸問道:“英兒”,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你到這麼大嘍,我還喊起你的乳名。”
胡英摸著姐姐瘦骨嶙峋的雙手,傷感地說:“四姐,已經多少年冇得有人喊我嘍。我好想還像小時候那樣,讓你們喊著我。你只管喊起,哪怕我到了八十歲,你還是我的親四姐唦。”
湘芸問:“你可曾查得明白,到底是誰害的你?害得咱們家破人亡?”
胡英的臉色陰沉下來,沉默了半晌,切齒道:“這就是我冒險回來的原因。不查清害我的元兇,我死不瞑目。也無顏面對死去的爹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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