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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紅又問：&ot;最近他來過信嗎？&ot;

佳莉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九紅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也忍不住地哭了。佳莉忍住抽泣：&ot;你哭什麼呀，你快走吧！&ot;

九紅懇切地：&ot;佳莉！搬回去住吧，回家吧啊！&ot;

佳莉：&ot;回什麼家？這兒就是我的家！&ot;

九紅：&ot;你一個人兒，肚子一天天大了，過那邊兒也有個照應！&ot;

佳莉：&ot;誰照應，你照應？！你死了這條心！等洛甫回來我就跟他走，永遠不回北京城！&ot;

九紅悲傷地望著佳莉，她想告訴佳莉實情，斷了佳莉的後路，但一張嘴卻又猶豫起來：&ot;洛甫，……洛甫他……他不會……&ot;

佳莉刻毒地望著九紅：&ot;不會什麼？不會不認你是嗎？！你以為我奶奶沒了，你就得了意了！別忘了奶奶臨死前還不叫你戴孝！&ot;

九紅一下子懵了，一肚子話已無從說起，愣愣地看著佳莉，激動地：&ot;佳莉！就算找不是你娘，你也不能這麼傷一個人的心！&ot;

佳莉：&ot;我的心傷成什麼樣兒了，你知道嗎？我爸幹嗎要娶了你？！幹嗎要生下我？！瞎了眼！昏了頭！&ot;

九紅慢慢站了起來：&ot;佳莉，你別把我往絕路上逼！我沒這麼低聲下氣兒求過人，這會兒，我都不知道我該恨誰！我就你這麼一個親骨肉，要這樣，我真不如去死！&ot;

佳莉突然也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大叫：&ot;去死--你去死！--&ot;

兩人相對而立，互相對視著。九紅神情木然，佳莉激動不已。僵視片刻後，九紅毅然轉身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又站住了。回頭望著佳莉：&ot;佳莉！洛甫要是不回來了呢？&ot;

佳莉：&ot;我去找他！&ot;

九紅：&ot;他要是死了呢？&ot;

佳莉：&ot;我就一個人兒過！我把孩子養大，也不會認你！&ot;

九紅絕望地點了點頭：&ot;好！你既然這麼絕情，也就別怪我無義！&ot;

九紅拉門而去。

門開著，風卷殘雪吹了進來。佳莉忽然轉身坐在椅子上痛哭失聲：&ot;洛甫……快回來吧……把我接走……&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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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新宅門房。

黃立、秉寬、小胡和兩位清客閒坐聊天，一邊吃著西瓜。

黃立：&ot;昨兒我在大柵欄碰見了王喜光王總管了。嗬！破衣拉撒的，沒個人樣兒了！&ot;

小胡：&ot;他有錢吶，七老爺沒往回要一個大子兒！&ot;

黃立：&ot;仨姨太太捲包兒全跑啦！房子也賣了，王喜光人財兩空！&ot;

秉寬：&ot;惡有惡報！&ot;

黃立：&ot;我就納悶兒，王喜光黑了那麼多錢，七老爺愣不知道？&ot;

小胡：&ot;您還是來的日子不長。七老爺，您問問他有多少家產？

一年多少進項？他準鬧不清！您問他一年有多大開銷？一月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