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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兒僕人。

貴武滿面傷痕衣衫破爛，無力地睜著雙眼，已完全沒了神兒。景琦吃驚地俯身叫道：&ot;貝勒爺！貝勒爺！&ot;

貴武費力地抬眼望了一下景琦，隨即又把眼皮耷拉下去。

景琦：&ot;你這是讓誰打的？得罪誰了？&ot;

貴武喃喃地：&ot;我這是，是……我兒子打的！&ot;

景琦還以為他在開玩笑：&ot;貝勒爺，都這模樣了，您就別罵人了，到底是誰打的？&ot;

貴武：&ot;就是我兒子，我的……親兒子！老七，是你的大舅子呀！&ot;

景琦大驚：&ot;黃春的兄弟？&ot;貴武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一絲苦笑。

景琦更為驚訝：&ot;你什麼時候見著你兒子了？&ot;

貴武：&ot;報應！你信不信？……報應！……四十年前二格格死在宮裡，那是西太后下的毒手，可我呢？……買通了壽藥房裡的人，在藥里加了一味甘遂，改了方子……害得你們白家家破人亡……&ot;

景琦：&ot;四十多年了，提那些老帳幹什麼！&ot;

貴武：&ot;老帳？……可有人要提那老帳……大格格這不又來提老帳了嗎！&ot;

景琦：&ot;我更鬧不明白了，大格格，怎麼又出來大格格了？這都出了什麼事兒呀？&ot;

貴武掙扎著要起身：&ot;七老爺！我得給你磕個頭！&ot;

景琦死死將貴武按住：&ot;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好好說！&ot;

貴武：&ot;你得去找大格格，叫他們和黃春團聚，我是沒那個福分了，可你們不能不管他們！&ot;

景琦：&ot;我管，我管，可大格格他們在哪兒呢？&ot;

貴武：&ot;海淀西黃莊菜園子。你得認下他們，老七，我生了女兒不姓黃，找了女婿……也有丈母孃……&ot;貴武悽慘地笑了。

景琦十分不忍心地：&ot;我知道，我知道。&ot;

&ot;你別記恨我！……我，我罪有應得！可我萬沒想到……我死在……我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裡……&ot;貴武越說聲越小，到後來只嘴唇微動，發不出聲來，頭一歪，終於嚥了氣。

景琦回過頭：&ot;套車，去叫王總管來，安排好貝勒爺的後事！&ot;

鄉間土路。上午。

景琦趕著馬車，黃春坐在車上，馬車顛顛兒地跑著。黃春滿面焦急，四下張望。

景琦揚鞭趕車向前馳去。

大格格家菜園子。

馬車停在路邊，景琦、黃春下車走到園子邊。菜園子已是一片淒涼，地裡的菜全都拔光了，亂七八糟一地菜葉子。井臺上，井繩已鉸斷，柳鬥歪在石槽裡。

景琦、黃春緩緩走向北屋，神情疑惑地望著。院中一片狼藉，亂糙、亂柴、破筐、爛盆兒。景琦、黃春走到門前，只見門上掛著一把銅鎖。

二人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

黃春：&ot;會不會找錯地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