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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長這麼大,記憶裡一次也沒有親過父親。像所有的父子一樣,他和父親兩人都疏於這種親密的表達。今天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想到這蘇小虔俯下身,在父親冰冷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吻。
不多時,蘇小虔走到外面,跪在地上,姑父遞給他一個花盆,他用力將花盆往地面上摔去,清脆的破碎聲響徹在那個昏暗幽靜的清晨。
到了殯儀館,蘇小虔怕母親受不了,還是讓她在車裡等。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發現殯儀館其實一點也不冷清,簡直人聲鼎沸。他和親戚進去等著父親火化。每個火化爐都至少有一兩家的人在排隊等候。哭泣的親屬,聊天的朋友,拉家常的老太太……好不熱鬧。
這是一家新建的殯儀館,服務很好,親屬幾乎可以全程參與。火化完畢,蘇小虔進去,把父親的骨灰撿進骨灰盒裡。
火化後的骨灰其實不是灰,是類似爐渣的東西,只是顏色是灰白色。
撿完,工作人員用盒子裡墊的布兜起骨灰,對蘇小虔說道:“我現在要把它弄碎,不然裝不進去。”
“好的。”
蘇小虔見他熟練地壓了一會兒,爐渣似的東西便徹底成了齏粉。
蘇小虔這場親身經歷,看到了死亡,的確是灰飛煙滅。
這天冷的出奇,凍得蘇小虔骨頭疼。還是個霧霾天,能見度也就三四百米。親戚朋友來了很多人,一遛車子緩緩地排成一排往墓地開去。入土下葬,蘇小虔一路抱著沉甸甸的骨灰盒,走到墓前,又站了很久很久,雙臂幾乎要受不住,胳膊上的肌肉被拉得生疼,生理性的抖了起來。天氣陰冷壓抑,凍得蘇小虔不停得打冷戰。咬著牙堅持到一切就緒,他將骨灰放了進去。
直到此時,蘇小虔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掉過一滴眼淚。
☆、第二十五章
回到家,親戚們又再次安慰了母親和蘇小虔,然後各自回家。這兩天嘈雜的家裡一下子冷清了起來。蘇小虔知道,最難的時候才剛剛開始。他決定再請一週假,在家陪母親。
兩個人在家也沒有太多的話,蘇小虔幫她收拾父親的東西,打掃屋子,跟她出去買菜做飯。晚上的時候,蘇小虔就在自己屋學英語。
一會兒母親拿著個本子進來,讓他幫他把電話本謄抄到一個新的本子上。母親雖然有手機,但是還是習慣把通訊錄記在筆記本上,之前的那個太小了寫不下,於是拿了個大的本子過來。
蘇小虔看著那個新的本子,轉身拿過書包,把本來要送給顏聰枝的那根鋼筆拿了出來。
這鋼筆不僅長得好看,而且重量適中,即沉甸甸的有質感,又不會太重。他拿起說明書看了看,可以用墨水,也可以用替換的墨水芯。他看到盒子裡有一根墨水芯,於是安上去,在那個本子裡寫起字來。
筆尖劃過紙張,順滑中帶著絲絲的澀度,使得撇捺轉折之間筆鋒盡顯。自己的字不好看,要是顏聰枝來寫,一定好看的不得了。想到這,心裡又是一陣陣疼起來,空蕩蕩的沒有著落。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長大了,該放下的要放下,該承受的要承受。他快要18歲,要成為一個男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了。
這天晚上依舊睡得不太好。早上起來母親讓他去理個髮,趕緊去學校上課。蘇小虔邊吃早飯邊說過了這周再去。這時候手機響了。
是顏聰枝。蘇小虔見到手機上這三個字的瞬間,拿起電話進了臥室,深呼了一口氣。
“喂。”
“永夜,你在家麼?”
“嗯。”
“我聽小亮亮說了你家的事情。”
“哦。”
“你下來一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