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舊傷(第1/3 頁)
楚赦之像只蝙蝠一般貼在有著青苔的破舊牆壁外,被他盯上的鎮北侯府管事覺得背後發冷,縮了縮脖子:“最近上頭風緊,要咱躲風頭,這半個月就歇了吧!”
和他面對面站著的是個不到一米六的矮胖男人,那人聽了這話,一對兒三白眼就吊起來了:“哎呀孫哥,我的好孫哥!那是我想歇就能歇的嗎?老爺們要的緊啊,你不是沒見過他們犯病,那是一刻都等不了!孫哥,咱都是自己人,你就悄悄跟弟弟說句實話,你那兒真就沒點存貨了?”
被稱為孫哥的管事一口否定:“你別問我,我就負責管皮子的事兒,別的一概不知。”
“你呀,就是太謹慎,殺千刀的買賣幹都幹了,還怕那些小風險?”那人湊近孫管事,鬼鬼祟祟地掃了掃四周,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的包裹,他把那包裹的口鬆了鬆,赫然是滿滿一袋小金裸子!
“我也不瞞你,這些都是東邊蔡老爺賞的,弟弟我誰都沒告訴,咱倆關係好,弟弟才想著有錢和你一起賺啊!”
孫哥趕緊捂住這個小包裹:“去他奶奶的,你手裡要是有貨,能想到我?”
他這話一出口,楚赦之就知道他已經心動了,那人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咱這些沾手的誰沒藏過點兒東西?你嘬一點兒,我嘬一點兒,咱倆把攢下來的東西收一塊兒,趁上面的不在轉手一賣,一輩子的金裸子都掙出來了!”
孫哥顯然陷入了掙扎中:“你跟老爺們打交道,沒見過上頭的手段,以前有個不聽話的白皮子,慘的呦——我這見多了的都怕,不行不行,我還有兒子,不敢這麼幹。”
“孫哥啊,你說這話騙騙別人就得了,騙不過我。你要是沒點想法,能偷著收這玩意兒?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晚了就出不了手了!”那人再接再厲:“上面的人走了快一個月,老爺們都急瘋了!光一個姓蔡的就這樣,那姓王的姓李的,全是金子啊!”
“我們幹這行的人為的什麼?不就是錢嘛!一個侯府的管事多少錢?一個跑腿牽線的多少錢?我們幹得是殺頭的買賣,可跟上頭比起來呢?零頭都沒有!”那人苦口婆心地勸:“你要是怕暴露,咱倆找個人把髒水往他身上一潑——大家手都不乾淨,查誰都是一個準!”
“說句掏心窩子話,”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活兒你不幹,有的是人想幹,我要是找了別,那到時候被潑髒水的就不知是誰了,對吧?”
孫哥聽出味兒了:“你威脅我?”
“弟弟不敢,”那人賠笑:“孫哥也替我想想吧,弟弟告訴您這事兒也是冒了風險的,您也知道上面的手段,要是去告我,弟弟就沒命了!”
“你容我回去想想,好歹把我兒子安頓好。”孫哥轉頭就要走。
“這可不經想啊哥哥!”那人趕緊拉住孫管事的袖子:“錢我也不是白拿的,蔡老爺要得急,這袋咱倆四六分,我四你六,再加張白皮子一道兒送過去,老爺還有重酬!”
孫哥停下腳步,沒頭沒尾地問了兩個字:“多少?”
那人比了個手勢:“還有三袋!”
“三七分,明晚我連貨帶人一起送到!”
“蔡老爺麼......”楚赦之看著達成合作狼狽為奸的二人,思索片刻,沒有立即出手,跟在孫管事後面回了鎮北侯府。
“抓小偷!有人偷了侯爺的東西!”
偷偷摸摸回來的孫管事和跟在他身後的楚赦之都驚了一下,不過是出去了一個多時辰,怎麼府裡的動靜這麼大?
不好!難道是趙靖柔聽了九諫的話去找衛明玦被發現了?楚赦之隱匿身形,飛快地向蓮臺小築趕去,鎮北侯府的人本就只是維持表面和平,他們的警惕一旦超出限度,恐怕立刻就會對九諫出手!
“九諫師父,”一個青衣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