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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勛睿微微搖頭,這一下,連楊廷樞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淮鬥兄,你我之間情同手足,有些話,在你的面前我是要說出來的,你是應社之成員,可你是否注意過,你我交往這麼長時間,我是否問過你有關應社的任何事情。」
楊廷樞想了想,鄭勛睿還真的沒有問過。
「我之所以不問,是因為本來就有不同之看法。」
「結黨結社,本來是志同道合的諸多人聯合在一起,形成強大的力量,從學術討論到議論時政等等,社黨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必然要發出自己的聲音,提出自身之見解,甚至是有關朝政時局發展之措施,這些聲音不可能被他人忽略,也不允許被他人忽略。」
「我並非是反對結黨結社,若是有著一個傑出的領導人,學識淵博,高瞻遠矚,冰清玉潔,胸中有乾坤,如此結成的社黨,能夠發出正確的聲音,乃是國家之福氣,可反過來說,領導人在社黨發展到一定的程度,開始想到了權勢,開始想到了掌控權力,甚至開始想著左右朝政,開始自以為是,這樣的社黨,發展到最後是什麼結局,某就不想多說了。」
「此外,任何的一個社黨,都不敢保證加入者是高風亮節之君子,定是有卑微齷齪之小人趁機混入的,社黨想著要好好的發展,就必然需要實行自我清理,將其中的不合格之徒清理出去,讓社黨保持純潔性,唯有這樣,才能夠算是真正成功之社黨。」
「這就好比是名門望族,為什麼能夠延續千年之久,家訓為什麼會不斷出現變化,皆是需要適應時代之變化,若是固守成規,衰落就是必然的。」
「天如兄的影響很大,我也佩服他的才學和能力,可今日發生的事情,令我失望,如此的小事情都不能夠忍,不顧及他人之顏面,想到的就是自身的怒氣,自身的尊嚴,這樣的氣度,怎麼可能真正的領導一個龐大的社團。」
…
楊廷樞的臉上,有震驚,也有思索,震驚的是鄭勛睿有著如此深厚的認識,思索的是應社以及如今的復社,想到更多的是張溥之表現,的確,依照張溥今日的表現,如此的氣度想要領導龐大的社團,最終的結局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楊廷樞的思維,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發生改變,他需要一段時間的思索,和鄭勛睿之間能夠達到情同手足,是因為志趣相投,可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志同道合,那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清揚,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應社和復社,如今都是發展不錯的。」
鄭勛睿微微搖頭,他清楚楊廷樞的想法,一時半會是改變不了的,不僅僅是楊廷樞,還有很多的讀書人,想法都是難以改變的,這已經成為了一股風氣,必要的時候,只能夠用另外的方式來取代。
「淮鬥兄,對應社和復社之評論,我不敢妄下,應社成立也不過幾年時間,況且如今之影響慢慢淡化了,復社成立的時間更是不長,目前還難以看出來什麼端倪,故而我也沒有資格做出評價的。」
「你對應社和復社的情況,怎麼知道如此之清楚啊。」
「我是讀書人,應社和復社的影響如此直達,我豈能不關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如今的讀書人,怕是很少有人不知道應社和復社了。」
說到這裡,楊廷樞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清揚,你總是能夠讓我吃驚,真想不到你如此的年紀,能夠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你先前所說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是牢牢的記住了,也不知道天如兄臨走之際,聽見這句話,是怎麼想的。」
楊廷樞離開之後,鄭勛睿陷入到沉思之中。
明末的黨爭無時無刻不存在,已經成為朝廷之中的癌症,根本消除不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