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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時候得到她的後悔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是自己辯贏了,又有什麼用?
“當然沒有人能這樣要求你,包括兒女也不能。”安怡把臉撇開,看著從道旁掠過的光禿禿的樹木,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道:“但能不能,要麼就不要生下她,要麼就盡力對她好一點?如果你把她帶走,她會不會死得這樣早?你有沒有想過,她瀕臨死亡的時候,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時候,她可能一直都在喊母親?你有沒有感受過,被所有親人漠視冷落,所有的錯或者對全都是錯的滋味?
你大概沒有感受過,因為你從小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此生唯一的挫折便是婚事。你不會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麼,就像是一株野草,孤零零地生長在砂礫裡,很渴很餓,但是永遠都沒有希望。某一天,有人突然把一束陽光投到她身上,她就以為那是全部的溫暖,奮不顧身地靠了過去,這便是那樁致命婚事的起因。”
血『色』從朱側妃的臉上一點一點地褪去,她的呼吸聲漸漸沉重起來,聲音也有些尖利:“我盡力了!我盡力了!我本可以在最早的時候不要她,可是我捨不得下手!我……”
安怡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黑『色』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眼淚。朱側妃的辯解聲戛然而止,緊緊咬著牙齒才能讓它們不發出磕碰聲,半晌,她的聲音才輕輕響了起來:“我,我也想過帶走她,但我,不能……”
安怡的眼淚狂飆而出:“因為如果你帶上她就走不掉,是不是?”
朱側妃開始驚慌,所有的從容優雅全都從她身上褪去,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地攥住裙子而青筋暴起,她『露』出了幾分老態,虛弱的道:“她到底是安家的骨肉,安家不許……”
“你說了任何人都不能讓你毀掉一生,當然也包括她在內。”安怡將袖口用力擦掉不知什麼時候掉下來的眼淚,惡狠狠地瞪著她道:“她的生父究竟是誰?”
朱側妃怔怔地看了她片刻,耷拉下兩隻肩膀,狼狽地低聲道:“當然是安保鳳啊。不然還能是誰?”
安怡咬著牙道:“那為什麼安家人說她是孽種?”
朱側妃側開臉不肯與她對視,聲音木然地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在他們的眼中,不潔的人從頭至尾都不潔吧。”
換句話 說,因為有了朱側妃的私奔,所以她的血統也受到了質疑。當然,這質疑來自於大多數人,包括她的生父在內,祖父卻從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要不然,以當時安家的權勢,就算是惹不起蜀王也不會容許她活下去。輕輕一場風寒就可以要了她這條命,哪裡還會有後來的那些名貴陪嫁呢?
安怡突然很想笑,笑自己愚蠢,被老夫人那麼一騙,就自擾了這麼多天。
“如果她是他的孩子,你以為他會容許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這麼多年?那是不可能的事。”朱側妃沉默片刻後,又有了些精神:“我不聞不問,不過是因為覺得大概沒有我這個人,她會過得更好一點。”
“知道了。”安怡站起身來準備下車。
第506章 如果
朱側妃帶了些希冀地道:“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能不能讓你稍微減輕一點對我的厭惡?”
安怡沒有回答她,直截了當地跳下車,接過湖月手裡的韁繩騎馬走人。
湖月憂慮地看著她的背影低聲道:“安家那老太婆寫給您的信,不拿給她看了嗎?”
朱側妃閉上眼,疲憊地仰靠在枕頭上低聲道:“何必呢?老東西羞辱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困擾她?噁心她?”
湖月憤憤不平地道:“可是安家人至今以為……那樣一盆髒水潑在您身上,也潑在她身上,居然膽敢拿來威脅您……那些人心思何其齷齪,婢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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