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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這個名頭不知做了多少妖,哪座峰沒被他弄得雞飛狗跳過。
可偏他有那個底子,天資不錯修煉飛速。
亦是有亦奇子道君作為後盾為他撐腰,在崇雲宗六峰十二洞鬧出了不少的麼蛾子,隔三差五的攪風攪雨。
而被宗門內師兄弟們私底裡不知說過多少嫌話,酷愛欺負弱小的人,此刻眉梢只略揚了揚。
小弟子頃刻回神。
他還曾親耳聽內門幾位師兄說過。
這位師兄入門雖晚,但他本身實力也不可小覷,出任務時兇獸一手撕一個不在話下。
想到那時師兄們描述的那種血淋淋的場面,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弟子當即打了個哆嗦。
眼下,他對那些話不由生出幾分質疑來。
但不管心裡轉了多少圈圈繞繞,小弟子最後還是恭恭敬敬對謝枕舟拱了拱手,回了七星峰。
待那人走遠,謝枕舟的視線才看向被小弟子放置在八仙桌上的小玉瓶。
過了許久。
靈藥的香氣緩緩伴隨著些微靈力在屋中四下飄蕩,流入四肢百骸。
謝枕舟輕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從床上坐起,一撩衣擺穿好鞋走到桌前,拿起小玉瓶掂量了一下。
碧綠色的青瓷上,透著星點光暈,沁人心脾的藥香味從瓶口溢散開來。
如邵黎走那日說的。
雲舒昨日依照約定來看過他,但什麼也沒說,今日就派了個小弟子送藥了。
謝枕舟開啟瓶子。
滿滿一整瓶的黑色小丸子,一日一粒。
他皺了皺眉,感受到生理性的抗拒。
從小到大,他吃的最多的是藥。
最不喜歡吃的,也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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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
這個道理是謝枕舟從出生起,一直到他被送入急診室那一刻都信奉著的。
在撲鼻藥香環繞下,謝枕舟默默嚥下一顆黑色小丸子,入口即化夾雜著淡淡清香在唇齒間蔓開,沒有以往無數次吃藥記憶裡的難吃,謝枕舟眉目終舒展開來。
雖然是在病中,但沒有無時不刻縈繞心尖的疼痛。
分明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擁有一個健康身體的感覺,卻莫名湧起一股重逢了的喜悅感,令謝枕舟本就平靜的心情變得波瀾起伏。
他抬了抬指尖,感受著身體裡的靈力隨著他的意念開始運轉,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被啟用變得歡快。
謝枕舟不自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淺笑,腦中的空茫一片似乎也在這一時間充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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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還在病中的緣故。
修者一般少有病痛,且這具身體也從未有過大病小痛,但是這次卻是來勢洶洶,謝枕舟昨日不過新奇體驗了一下如何運用靈力,今天就病得更重了。
謝枕舟落入寒潭的事宗門上下皆知,畢竟是亦奇子道君的關門弟子,前幾日往七星峰跑的紫宸峰弟子都多了不少。
此次又恰逢宗門內幾位掌座前往蓬萊閣商議要事,七星峰掌座亦靈子道君也在其中,他出事得不是時候。
但所幸還有個大家公認的未來掌座繼承人云舒在,謝枕舟這才堪堪保住了小命。
這不,謝枕舟病情稍有反覆,就有紫宸峰弟子前來了。
雲舒再次被請到了紫宸峰。
…
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眼皮沉重得睜不開,謝枕舟唇瓣甕合著。
紫宸峰弟子都知道謝枕舟的脾氣,沒有入內,雲舒剛進來,就聽到一聲虛弱的喃喃。
「水」
喉嚨乾涸得好似火燒般難受,渾身如同被熱水浸泡過。
雲舒踱步到床前站定,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