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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正用小刀裁著那裝有密封試卷的檔案袋封口,亦綰停下腳步站在門口剛想喊一聲報道的時候,就看見二狗子伸著五個黑漆漆的爪子朝亦綰揮舞著。
原來,他們這一次期中考試是按照單雙號到不同的班級考試,二狗子就在亦綰的隔壁唸書,這一次二狗子是坐在了亦綰的後面。
亦綰剛屁股捱上了板凳,準備從塑膠袋裡拿出圓珠筆和膠布的時候,就感覺到二狗子用筆頭輕輕地搗她的背,她以為這個不學無術的二狗子是要交待把試卷斜放一點好讓他可以抄到。
亦綰不耐煩地轉過頭去的時候,卻看到二狗子少有的一臉嚴肅地說,“亦綰,柳菲菲出事了。”
第13章 假如讓我活下去
亦綰聽了之後,騰得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等到監考老師一臉嚴肅地說不準大聲喧譁的時候,亦綰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考場。
她努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撲騰撲騰地亂跳個不停,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豁達開朗的菲菲會出事?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頭漫過去,像梅雨季節的時候,那淅淅瀝瀝打在碧綠色的雨篷上的細密的小雨珠,噼裡啪啦,讓人心慌難耐。
亦綰鎮了鎮心神,她從白色的草稿紙上撕下一頁,然後迅速地寫上幾個字,待監考老師發試卷從第一排同學開始往後依次傳遞下去的時候,她連帶那個捲起來的小字條一起遞給了二狗子。
二狗子賊頭賊腦地把紙條子開啟,上面有亦綰端正娟秀的字跡:菲菲出什麼事了?
二狗子不假思索地在亦綰字跡的旁邊龍飛鳳舞地寫到:她傷得很嚴重,聽說是從樓上摔下來,送到醫院去搶救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
二狗子寫完有把紙條子揉起來,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講臺上的監考老師,確定老師望著窗外的時候,趕緊用筆桿子輕輕地戳了一下亦綰的背,然後從桌肚底下把紙條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遞到了亦綰的手裡。
亦綰看了之後,心裡七上八下的,整場語文考試下來,亦綰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自己在答卷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只有當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才把試卷迷迷糊糊地交給了老師。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亦綰才從二狗子嘴裡得知原來那天放學菲菲送她回家的時候,菲菲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回城裡的家一趟。
清晨一大早,菲菲就一個人坐著村裡的班車回了a城,本來姥姥說是要陪菲菲一起回城裡一趟,但是菲菲執意不肯,姥姥本來就有高血壓和老寒腿的毛病,她怕一路的顛簸會累著姥姥。所以姥姥是一直把菲菲送到了車站,直到車子開得遠了,她還一直凝望著,不肯轉身,最後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用頭上裹著的藏藍色的頭巾顫巍巍地擦拭著眼角湧出來的淚水。
菲菲是回家去討回曾經搬來姥姥家時落在自己臥室裡的一隻扎著蝴蝶結的粉色的布娃娃。那是自己六歲生日的時候,爸爸去法國出差特意漂洋過海帶回來的一件禮物。菲菲非常喜歡那個布娃娃,每天晚上只有布娃娃在自己的枕邊的時候,她才能睡得著覺。
菲菲的父親柳培東是一家小型私營企業的老闆,主要經營的門窗建築生意和生產製造銷售一體化的鋼化玻璃廠。亦綰曾經聽菲菲說過,他爸也是打小在農村裡土生土養長大的,十六歲就背井離鄉跟著村裡的一些常年在外打工的農民工在建築工地上幫瓦匠們拎水泥碗子和扛鋼筋水泥板,日曬雨淋的,又吃不飽穿不暖,晚上還得睡在床板比饅頭還硬的工棚裡。
那時候的柳菲菲的父親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青澀的少年,當別人還在學堂裡享受著美好的校園的時光,他卻已經開始飽嘗了生活的艱辛和無奈。也許就是在那一段磨礪人意志和耐力的時光裡,菲菲的父親學會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和在承受住社會上摸爬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