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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精神矍鑠地靠在靠枕上和旁人交談著,但只是一會子功夫,父親便再也支撐不住地躺了下去。
奶奶的到來並不會讓亦綰和母親感到稍微的輕鬆或是多個人好搭把手的力量,反而那老太婆的冷言冷語倒讓亦綰有些手忙腳亂徹底冷了心。但是亦綰可以看到父親的臉上是有喜悅的,即使奶奶存摺裡有三萬元的現金卻一分也不肯拿出來,即使奶奶所有的行為都只是在敷衍一個曾經被她厭棄的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或許她只是不願想起過去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亦綰後來也是聽母親說才知道其實父親是奶奶未婚先孕的孩子,那時候奶奶還在給蕭家做童養媳,只是亦綰的爺爺還沒有明媒正娶的正房媳婦。後來蕭家怕紙包不住火而敗壞門風,就草草地給兩人辦了成親儀式。只是本來在蕭家沒什麼地位的童養媳這下更是被蕭家人瞧不上眼,一生好勝心都極強的奶奶把被別人瞧不起的一腔怒火就全部發洩到亦綰父親的身上,直到亦綰的叔叔的出世才讓奶奶在蕭家稍微扳回來點面子,可想而知,身為女孩的亦綰和亦萱那簡直就成了老巫婆隨打隨罵的下飯小菜了。
亦綰有時候看著老太婆的那副嘴臉覺得簡直是荒唐至極,把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全部加諸到自己的孩子身上,這是一種多麼不負責任的罪行。
老太婆雖然一直對亦綰沒什麼好臉色,但也畢竟是老了,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把以前罵大兒媳婦的那些勁頭也收斂了一些,只是偶爾還是會指手畫腳,不過當著父親的面,亦綰還是要和和氣氣地稱呼她為“奶奶”。
一開始來探望父親的人還挺多的,捧著花束捧著水果籃子的絡繹不絕,亦綰和母親忙著招呼這些父親曾經的朋友,只是亦綰從沒想到在醫院走廊的扶手欄杆上她會遇見阮家明的母親,那個高貴精緻而又絲毫不缺凜然殺氣的女人。
那時的亦綰正拎著一隻綠皮殼子的水瓶去樓下打水,腫瘤區位於醫院的第五層,亦綰坐不慣醫院那搖晃不停的電梯,所以很多時候她都選擇爬樓梯。而獨獨沒有讓亦綰想到的是,豪門貴婦人也會捨得放□段爬樓梯?
亦綰仰起頭,看到貴婦人眼裡滑過的一抹凌厲的光芒,她的那雙精緻而華麗的高跟鞋在樓梯口的貼著瓷磚的地面上踩得咯吱作響,像隆冬時節從窗戶縫裡忽然漏進來的一點凜冽的寒風,一直吹,一直吹,吹到心坎裡,卻全都是冰涼的倒刺。
還沒等亦綰開口說話,她倒先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意外的事,請不要打擾到我兒子,他已經在攻讀mba工商管理碩士學位,經不起這些烏七八糟的事的打擾,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當然,我來探望你父親只是因為我先生曾和他共同服過兵役,也算是有點交情。”她言簡意賅,從不拖泥帶水。
亦綰緊緊握住水瓶把手的手忽然簌簌地顫抖了一下,烏七八糟的事?她只想在心裡冷笑,她瞧不起亦綰是亦綰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絕不允許這個傲慢且有強烈偏見的貴婦人會在自己父母面前說出怎樣的汙言穢語,亦綰咬了咬嘴唇,忽然明亮地對視上了那雙凌厲的雙眼,亦綰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地擲地有聲,“當然,這要看您的寶貝兒子會不會主動來找我?而且,我會謝謝你替你先生來看望我爸爸,但是,有些話請你還是不要對我父親說出口,畢竟現在他只是個病人。”
醫院的走廊上到處都充斥著哀嚎和喜悅的聲音,有剛出生的嬰兒,有壽終正寢的老人,有慘遭車禍而命喪黃泉的血淋淋的軀體,有絕望而選擇跳樓自殺的年輕人,每一處,每一處都有那樣鮮活的面孔,一面努力掙扎著求生,一面悲傷絕望地想求死,他們都爭先恐後地洶湧而至。
亦綰忽然感到可怕,鮮活的精緻的面孔下那些醜陋而卑鄙的靈魂。她努力地想從醫院走廊的玻璃窗戶裡向外望,窗臺上不知何時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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