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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綰只在班上聽前後排的女生討論過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湯晶晶的光榮事蹟。她擅長於跳芭蕾舞,蹁躚的舞姿,旋轉於玫瑰紅暈的水晶燈光束下,像一隻高貴而優雅的白天鵝。
可是,在這樣一個佈置得完美無瑕的禮堂裡,讓曾經的那個一枝獨秀的優雅的天鵝在眾目睽睽之下來跳肚皮舞。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們在柳菲菲報完節目單後紛紛鼓起掌來,還有後排的男生搖著座椅起鬨,叫囂著讓站長林正宇和副校長的女兒一起大秀一段。
亦綰忍不住凝住眼睛去看那個坐在林正宇旁邊嬌小玲瓏的湯晶晶。
她從容不迫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禮貌地向眾人彎腰鞠了一躬,歉意地微笑起來,“請大家等我幾分鐘,我去換身舞裙,即刻回來表演。”
林正宇並沒有阻止這一場因他而起的鬧劇,他端正地挺直脊樑,冷眼旁觀,目光裡有一種別人看不透的深邃和冷漠。
亦綰對林正宇並不瞭解,只是從柳菲菲時不時在亦綰的耳邊說起這個她的心上人的時候,略微上了點心。他是單親家庭,父親在他剛出世沒多久,就因為在工地上攪拌混凝土的時候不慎被機器捲進去,肉身被攪得粉碎,不治身亡。
雖然建築公司在法院的審判結果出來的時候賠償了一大筆工傷死亡的補償金額,但畢竟林正宇的母親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女流之輩,林正宇上面還有一個只比他大一歲嗷嗷待哺的姐姐。在他漸漸長大的歲月裡,不善於精明算計的善良的母親總是吃虧,而那一筆錢也早被那些鑽到錢眼裡的叔叔伯伯和奶奶吞噬得所剩無幾。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林正宇是一個從小就很聰明懂事的孩子,每當農忙的時候,他都會挽起小褲角手裡抓著一把碧綠的秧苗遞給腰痠背痛的插秧的母親。插秧的溝渠裡的水很混濁,有好幾條螞蟥趴在小正宇的腿上和腳丫裡吸他的血。
很疼,血都漫到田溝裡,染紅了那片碧綠的秧苗。但是林正宇從來不哭也不鬧,他只是悶不作聲地爬上田埂,然後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朝螞蟥的身上燒去,‘啪啪啪’螞蟥細長光滑的身子被燒得蜷縮起來,不一會兒,那緊緊吸附在面板上的吸盤就鬆開來滾落了下來。
林正宇從始至終,眉頭都是微微皺起來的。他抬起頭,斂了幾分神色,朝彎著腰吃力地栽秧的母親的方向望過去,眉頭忽然深深地鎖了起來。
貧窮像一條毒藤蔓深深地蜿蜒在他沸騰的血液裡,所以,他在學習上從來不肯有絲毫懈怠,他刻苦學習,成績在班上也總是拔尖,獎狀貼得家裡滿牆都是。一般老師都很喜歡這樣成績優異的學生,總是在班裡表揚他。
但是林正宇性格里似乎有一絲孤傲和淡淡的憂鬱,也許是從小看慣了親戚間的明爭暗鬥,為了奪得那一點點錢和田產而打得頭破血流,他的眸子裡總是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冷漠和疏離,與他那溫潤如玉般的聲音截然相反。
至於林正宇和湯晶晶之間的這一層沒有捅破那層薄薄的紙張的男女關係,學校裡的那些眼紅愛嫉妒的男生都瘋傳說林正宇就是個吃軟飯的慫種,仗著自己的那張英俊的臉,把副校長的千金搞到手,將來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甚至連他現在廣播站站長的身份,有吃飽了飯撐著的男同學還私底下八卦說林正宇是走後門才得了這個位置。
不管學校裡的同學是羨慕也好,嫉妒也好,背後指指點點也好,林正宇始終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夾著一本厚厚的複習資料穿梭於教室與食堂之間。柳菲菲說,她很少見林正宇在人前笑過,彷彿對別人有一種冷靜戒備的心理。但和湯晶晶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不經意間流露出會心的一笑。
其實林正宇笑起來很好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像不斷演變的海岸線,橫斜入鬢,不知不覺間就添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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