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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吻了一下亦綰的額頭就跳下了床,動作輕巧地像一隻在山澗跳躍的梅花鹿,淡白的月光疏疏落落地灑在寶藍色的蚊帳蓬頂上,像一把巨大的青綢傘將家明整個都罩住了,許久,她才下意識地伸長手臂想要牢牢抓住那如水的月色,卻發現家明早已離她而去。
原來不過是一場夢,可她卻嚇出了一身冷汗,身上是滾燙的,手心卻是刺骨的冰涼。她不知道家明最終的選擇是繼續留在a市一中的高四補習班復讀一年,還是去英國留學,抑或是家明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他那高貴而強勢的母親也許早已經為家明做好了準備。
在接近暑假尾聲的時候,亦綰接到了家明的電話,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在叮鈴鈴的電話鈴聲裡終見分曉。
她頓了一下,方才接起電話。呲呲的電流聲像尖銳刺耳的金屬機器損壞後相互傾軋的聲音,每一分每一秒的空氣都像是在凝滯,紅色的電話線在亦綰的食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她鬆了鬆,又緊了緊。
沉默了良久,家明方才說道,“亦綰,我媽住院了。”
第24章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
家明的母親有先天性哮喘的毛病;亦綰以前聽家明說過,家明的外祖父,曾經在商海里叱吒風雲的地產界大亨就是因為哮喘病突發而猝然長逝,所以家明母親的哮喘病是從胎裡帶出來的,是有遺傳底子的;即使遍訪了名醫良藥也是無法根治的。
不過亦綰還是能從家明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一開始亦綰還嘲笑過家明是藥罐子;這點小小的年紀就開始灌各種中藥材了。
家明的性子一向都是溫和細心的;對細節更是苛求到完美。雖然平時的學業繁重,但是每次家裡的保姆在廚房裡準備用銀吊子給母親熬中藥的時候;家明都會親自翻檢著淡黃色的油包紙裹裡的名貴藥材。
家明的母親是個要強的性子,不僅在阮氏企業裡是一手遮天的董事長夫人,在家庭婚姻裡以及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更是事無鉅細地一手包攬,家明從小到大都是很少會去忤逆自己的母親,有時候他寧願自己多受點委屈,也不願與母親針鋒相對。
倒是家明的父親,那個喝了點酒小酒就會搖頭晃腦,齜牙咧嘴的西裝大叔,讓亦綰覺得有一股如沐春風般的溫和與親切,家明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一絲他父親的影子。
可是當電話那端的家明的聲音漸漸變得咻咻嘶啞的時候,亦綰的心還是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雖然亦綰是打心底裡不喜歡曾經在電話裡對自己一副盛氣凌人模樣的家明的母親,但此刻的她卻是真真切切在為家明擔心。
貴婦人是執意要送家明去英國留學,雖然家明的奶奶是老淚縱橫地捨不得這個心肝兒肉的寶貝孫子,可貴婦人雖然當面不敢忤逆婆婆的意思,但私底下總是不免要抱怨家明考不上國內名牌大學多半就是婆婆不分青紅皂白太溺愛孫子的緣故。
其實家明的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相當風華絕代的精緻女人,能坐到阮氏企業創始人董事長夫人的寶座那完全是憑自己的能力和膽魄而平步青雲的。自從家明的祖父去世以後,老太太就一門心思的撲在孫子的身上,雖然出國留學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但在老太太的觀念裡,遠渡重洋畢竟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身邊,她想她會思念成疾的。
兒媳婦的抱怨老太太多半是聽在耳朵裡,卻從來沒有正面指責過,亦綰想,老太太不發威多半是看在寶貝孫子和兒子的面子上,愈發嬌縱了貴婦人的蠻橫脾氣。
然而家明畢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佈的精緻木偶,當母親替他打點好一切並且吩咐秘書訂好飛往英國機票的那天晚上,家明像往常一樣手裡擎著一隻寶藍石色的水晶玻璃杯子,從書房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然而這一次,當他趿著腳後跟露出半截的棉質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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