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誰都撕不開誰煞費苦心貼上去的那一層皮,誰又能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深愛的人卻心心念念地愛著旁的人。
亦綰整晚的魂不守舍,姚丞昊都清晰地看在眼裡。其實對於姚丞昊的突然降臨,亦綰不是沒有驚愕的,但是後來仔細一想,菲菲既然與阮家明打小就相識,那自然不可能把姚丞昊完全撇出去的道理。其實相對而言,姚丞昊的落拓不羈的性子與一向大大咧咧的菲菲很投契,所以這麼多年來,當菲菲都快把阮家明這個綺珞打小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她卻依然可以與當初的那個“小不點”姚丞昊保持著不會被時間而沖垮的友誼關係。
菲菲很是擔心本來就有些酒意微醺的亦綰,當姚丞昊將紅酒重新優雅紳士地遞迴到亦綰手裡的時候,菲菲趕緊提了裙裾,輕輕地拉了拉亦綰的手,不放心地問亦綰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亦綰驀地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的笨手笨腳實在是有些掃了大家的雅興,況且是最好姐妹菲菲的生日宴會上,腳踝處的腫痛感順著腿上的寸寸絲襪一直湧襲到心頭。她咬了咬嘴唇,微微含著歉意向菲菲道了一聲對不起。菲菲只是莞爾一笑地拍了拍亦綰的手,然後正準備將身邊的姚丞昊介紹給亦綰認識的時候,誰知姚丞昊忽然含笑舉杯,在迷幻的水晶燈撒下的萬點銀光裡眯起眼睛,神色微斂,順勢將另一隻手插進白色西裝褲子的口袋裡,堪堪悠然地向亦綰說道,“蕭小姐,別來無恙啊!”他的纖長好看的手微微地旋轉著手心裡的高腳杯,映在明滅閃爍的燈光裡,像鏡子裡的浮花。
菲菲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調皮地用胳膊搗了搗亦綰的肩頭,笑著說道,“原來你們認識阿,亦綰,你可從來沒和我說過啊?”
亦綰只是淺淺地噙了一口酒杯裡晃盪的紅酒,似是漫不經心,卻在流轉的目光裡微微地斜睨了他一眼,“也許曾經在哪裡見過吧,但或許只是擦肩而過,我竟不記得了呢!”
姚丞昊的眼神裡驀地滑過一絲黯然,亦綰只是覺得貼在胸口的那枚冰涼的戒指硌得她整個心都在發顫。阮家明自始至終都微微伸出的手卻在那一刻倏地如淋溼了羽翼的蝴蝶一般收攏了回去,她看到宋綺珞在眾人豔羨的目光裡更加緊緊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打從一開始,亦綰就明白,每當他想伸出手來去觸一觸那近在咫尺的幸福的時候,他卻忽然害怕那樣的溫度會燙傷了他所想要全部握在手心裡的珍愛的東西。他總是這樣,做著自己以為對的一切事情,他顧念的東西是如此之多,無法毫無保留地去愛,無法徹頭徹尾地選擇不去辜負愛,到頭來,卻只是傷人傷己。
那天晚上阮家明喝了很多酒,發瘋了一般一罐罐的啤酒灌完,緊接著是一杯杯兌了白蘭地的紅酒,很多話都願意藏在心裡的他,亦綰一直都知道,她怎會不知道。從來不勝酒力的他,卻第一次有些慌了神地喝得爛醉如泥,宋綺珞很是擔心地一次次從他的手裡奪下了酒杯,他不惱怒,也不去搶回那被奪去了酒杯,他的手肘撐在花梨木的桌几上,微微顫抖的手掌用力地抵在額頭上,恍似是在喃喃低語,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苦笑著。
僅僅是隔著半張桌子,亦綰卻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有無數快堅硬的石塊堵住了一般,那些痛苦難捱的情事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被翻江倒海地倒騰了出來。包廂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她只是覺得悶得慌,再加上先前趕來的路上街上的冷風絲溜溜地一吹,胃裡更是翻江倒海地幾欲要把剛才應酬時被客戶灌得幾瓶啤酒全吐出來才好。
她還沒來得及向菲菲歉意地打一聲招呼就匆匆地跑出了酒樓的包廂走廊外。胃裡一陣陣地翻湧,她慌忙地用手去捂住嘴,手腕處撕裂的疼痛順著身體裡某根纖細的神經顫巍巍地抽動著整顆脆弱不堪的心。她已來不及去找尋洗手間的方向,她跌跌撞撞地從走廊狹窄的木質樓梯上踉蹌而下,腳下的高跟鞋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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