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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很喜歡竹子,長宜心中想。
長宜小心的把紫毫放回去,讓出書案來讓徐衍坐下,徐衍卻朝她擺了擺手,拿過澄心紙看了看,點著頭道:「大字寫的倒還不錯,筆力還有些綿軟,不過以你這個年紀也算是寫得不錯了。」
長宜見他放下澄心紙,提起她剛才用的那一管紫毫又寫了三個大字,還是她的名字。長宜臨摹字帖已經有些時日,形上還是有幾分像徐衍的,雖說是同樣的三個字,右邊的綿軟無力,左邊的卻筆力遒勁,是個明眼人都能瞧出好與不好。
長宜有些窘迫,卻聽徐衍道:「我瞧你每次落筆的時候都會猶豫一下,這樣不好,寫字的時候要心無旁騖,才不會凝滯無力……」
他是在指導她,長宜用心的聽著,恨不得背下來才好。
「你回去每天練一百個大字,三個月後再過來找我。」徐衍放下筆道。
三個月……那時候她已經回保定府了,不過過年的時候父親還會回來祭祖的,算著時間倒也差不多,長宜點了點頭道:「多謝叔父指教。」
徐衍就笑了笑,道:「茶水快涼了,嘗嘗味道如何。」
長宜端過茶盞輕輕抿了兩口,抬頭道:「……是峨眉雪芽,叔父喜歡喝這個。」她不由想起上次在保定府,她以太平猴魁待他。
徐衍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會品出來,笑了笑說:「倒還好,不過太平猴魁我也喝。」
長宜低下頭抿了抿嘴角,茶水入口清醇,她小口小口的喝了半盞,只覺得唇齒留香。屋子裡靜悄悄的,聽得到外頭的風聲,竹林在沙沙作響。
長宜抬頭看向徐衍,見他斜倚在書案上,低著眸,手指輕輕的扣著桌面。日光落在他俊秀的臉龐上,長宜看到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外面的日頭已經很高了,長宜端著蓮花盞放在高几上,屈膝道:「那長宜就不擾叔父了,我出來的早,還沒來得及給祖母請安呢。」
她已經在這裡很長時間了,雖說兩人之間差了輩分,但終歸男女有別。
徐衍叫了萬春送長宜出去,卻和來的時候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萬春見長宜疑惑,解釋道:「姑娘剛才走岔了路,那條竹林小道是四爺特地命人闢出來通往太夫人院子的,平時很少有人走動。」
長宜只跟著傅老夫人來過幾次徐府,都是有丫頭在前面指路,徐家宅院極大,她也不記得有哪幾條路,只是憑著感覺走了走,誰想竟走到了徐衍的院子。她問道:「四叔父怎麼住在後院,不應該住在前院嗎?」
傅家就是這樣子的,大伯父和二伯父還有兩位兄長的書房都落在前院,後院都是女眷們走動的地方。萬春笑著道:「姑娘沒發現猗園的正房是直通大門的嗎?」
經萬春這麼一提,長宜這才想起來院子裡有一條十字甬道,她當時只顧得觀察正房,並沒有想到這裡。
「四爺還沒有娶親,連近身伺候的丫頭婆子也沒有,猗園也就沒怎麼修建。」萬春繼續道:「四爺尚未及冠就入了翰林院,翰林院事務繁忙,四爺就在京城很少回來,太夫人嫌四爺整日裡不著家,見不著四爺,四爺就搬到了離太夫人近的隨安堂居住,這樣一從京城回來,就能立刻見著太夫人。」
「怎麼連丫頭婆子也沒有,那樣大的院子。」青竺好奇地道:「難不成你們還缺幾個丫頭婆子?」
萬春自幼服侍徐衍,這點還是知情的,他笑著道:「是四爺不讓,如今近身伺候的除了我還有另外三個,徐騫和陳應留在京城沒有回來,方嚴的兄長生了病,四爺讓他回去探病去了。」
長宜不由皺了皺眉,徐衍雖說是少年及第,如今年歲卻也不小了,怎的還沒有娶妻,看樣子連個服侍的通房都沒有,她隔房的堂兄,十四五的時候可就有貼身的丫頭伺候了。而且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