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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耳垂上的紅痣,認出她是傅家三房的姑娘。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方嚴站在禪房門口道:「大人,事已經辦妥了。」
徐衍應了一聲,指了指她手中的茶杯:「先喝口熱水,聽你嗓音都啞了。」
長宜因為害怕,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雙手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熱水潤了潤嗓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涼涼的貼在身上。而徐衍就站在她身前,他的身影高大,把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了。她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胰子香。
禪房裡靜了一會,徐衍才走到槅扇前面,說道:「你一個小姑娘,還輪不到趙王出手,你想想你平日裡欺壓薛姨娘,那薛坤是她的長兄,豈能嚥下這口氣,他這是趁機想給你個下馬威,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殺你。」
長宜不由皺了皺眉頭,徐衍似乎對他們家的家事很清楚的樣子。
連她欺壓薛姨娘,徐衍都知道。
長宜喝了熱水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些,半信半疑的問:「是薛坤派來的人?」
徐衍『嗯』了一聲,把她近些日子想打聽卻打聽不到的說與她:「薛坤這個人很討趙王的歡心,趙王府的人也都不敢小覷了他,不過也就是嘴上伶俐些,沒什麼實才,大家雖是表面上敬著他,暗地裡也沒人把他放在眼中,他這次也是求到了神策衛的顧千戶,你剛才看到的那一位就是他手下的人。」
長宜直愣愣的望著徐衍。
徐衍就笑了笑道:「剛好方嚴認識這位顧千戶,他已經讓人打過招呼了。」
長宜聽他說完,愣了一會,方才聽明白。
徐衍見她不說話,溫聲道:「你也不必再怕,沒有人能傷到你的。」
他的眼眸幽深平靜,長宜默默望著他的眼睛,想看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徐衍望著槅扇外,和長宜說:「我來保定半日了,還沒有出去,你不是要去佛塔,陪我走走吧。」
他逕自往禪房外去了。
長宜連忙在後面跟上,侯在廊下的木槿和青竺都一愣,剛才徐大人一直在和姑娘說話,聲音傳過來,卻不怎麼聽得清楚。
長宜跟在徐衍的身後,看到他背著手,身影高大,她又不敢離得太近了,兩人始終隔著一丈遠的距離。
木槿和青竺兩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只好遠遠的跟著。
沿著夾道過去,徐衍走到佛塔前面的臺階突然停了下來,看向身後的長宜,笑道:「你離我這麼遠,我說話你怎麼聽得見。」
長宜只好走進了一些,徐衍就望著她笑,眼中都是笑意,長宜卻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剛剛他那樣問她,她還以為他得罪了大人物,現在想想還覺得後怕的很。
到了佛塔裡面,長宜看到龕盒裡供著的燈,燈燭的光很是柔和,沈氏的海燈也供奉在佛前,長宜走到佛像跟前拜了拜,睜開眼睛看到徐衍就站在她身旁,他也閉著眼睛,雙手合十。
長宜抬頭偷偷的看他,他的鼻樑高挺,燭光打在他半邊側臉上,留下淡淡的陰影。長宜看到他嘴角似乎是噙了一抹笑。
兩人站的這麼近,長宜突然有些不自在,往後退了幾步,假裝在打量供奉的海燈。她看到那些燈盞大小不一,有些大一些的一日要燒幾十斤的燈油,也不知是誰供奉了這麼大的,八字可能壓得住。
徐衍見她看得入神,指著那口大缸說:「小時候我身子骨不好,三天兩頭的生病,還有一次高燒昏迷不醒,母親去寺裡為我供燈,寺裡的僧人說我的八字硬,母親就在隆福寺為我供奉了這樣一盞燈。」
長宜又看了看那口大缸,只覺得有些稀奇。兩人雖說見過很多次,但她從未聽說過這些。
長宜見徐衍並不像是會生病的樣子,他這樣高大,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