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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沉重的話題,她馬上擺擺手,輕巧道:「不過這些都是我聽說來的,不確定摻了幾分真假。唯一靠譜的就是——如果給臨安城排個七大美男榜的話,首輔大人一定位居前列。」
沈宴秋啞然失笑,調侃道:「在邊塞風吹日曬七年,暫不提軍中生活煉得人膚黑皮糙,光是那漫天黃沙,也夠叫人滄桑個十來歲。我朝以白為美,怎麼算也跟美男子不搭邊吧?」
正當她為自己的科學分析深信不疑時,冷不丁地感受到頭頂掃射下來的一道悠悠視線。不過速度很快,一閃即逝,等她抬眸望過去時,對方已經從容不迫地移開了眼,冷白的面容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在周邊眾星捧月的人群中從她面前掠過,朝主位走去。
後知後覺地將來人身份與名號對上,沈宴秋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驚嚇。
完了,背後說人壞話還被當場抓包,她可以選擇自我了斷地痛快一些麼。
倒是邊上司徒芊芊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口:「好險好險,剛剛沒攔住你,差點以為薄大人聽見了。」
沈宴秋面色沉重,並沒有好轉的跡象,不,他已經聽到了……
司徒芊芊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消了方才的緊張,八卦地擠了擠她的肩,問道:「怎麼樣,見了薄大人真人是不是覺得不愧那美男子稱號?」
沈宴秋正為方才說人壞話心虛著呢,聽言卑微地連連附和:「是是,薄大人天人之姿,不愧為一代英傑。」
主要怪她忽略了基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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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桌分為御宴桌、一等桌和次等桌,東西兩道相對而設,鋪設開來近百餘桌。
御桌宴以長公主、皇貴妃幾人為首,坐的皆是皇室成員以及個別類似薄易和虞優這樣的命官或親友,一等桌則以官宦家的子女為主,剩下次等桌上的都是些臨安城中位居一流的商賈子女。
司徒芊芊作為主辦方蘭心會的一員,破天荒地坐去了次等桌,引來不少注目,不過等大家都落座後,各自的座位散開,相距甚遠,也就沒有人再注意過來。
沈宴秋席間並沒有見到沈南卿,估計是跟她同列的一等桌,是以這個角度看不到,更別提坐在更前面的南陽小王爺和虞少主了,因此很快放開來,沒什麼顧忌地與司徒芊芊一邊用餐一邊談天。
雖說這種半皇家的宴會虛禮很多,用膳間動不動就要舉杯共飲,但鑑於她們離主位過遠,連話都聽不清,全程都只顧自己說話去了,偶爾欣賞一下面前表演的舞女,愜意不已。
吃飽喝足之際,前方突然傳來幾聲擊鼓聲,沈宴秋嚇了一跳,問道:「這是怎麼了?」
司徒芊芊習以為常:「應該是到了擊鼓傳花的環節。」
她稍稍解釋了兩句,沈宴秋很快就明白過來,所謂的尋芳宴並非指觀賞花卉,其中的「芳」意指如花美眷,變相來說就是場大型相親聯誼會,而這擊鼓傳花就是個催化環節,花停在誰處,就由誰出席表演。
如果有心儀之人在臺上展示,底下的其他人就可以上去獻花,倘若表演者收下,即視為配對成功,進入下一遊戲環節。
沈宴秋這才知道桌上放的花束是用作何用,不過作為一個手賤黨,席間無聊時手上停不下來,一陣摳摳剝剝,如今花瓣只剩三兩片搖搖欲墜,一眼看去就是一把根莖被彩緞繫住,不由為自己汗顏了一把。
前方的鼓聲停下,不消一會兒就有個翩翩身影上了臺,聽公公播報,是禮部侍郎家的三千金,表演才藝吹簫。
樂聲悠揚,一曲未終,就有個少年郎紅著臉被好友們推了上去。腳下慌亂一陣,索性閉眼,惴惴地大聲宣佈出聲:「怡佩,我心悅你!」接著便非常鄭重地九十度鞠躬,雙手奉上鮮花,聽候發落,拘謹忐忑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