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替罪羊(第1/2 頁)
敬妃眼睛通紅,繼續說道,“安妹妹果然聰慧,只聽隻言片語便能想到此處。家弟便是隨軍的副官之一。
原也是在軍營之中打拼了多年的,本想著家中不用依傍家中,靠自己求個功名,也對得起我馮家的祖宗。
只是大約一月前,家弟如往常一樣,領了押送糧草的差事。
如今太平盛世,又是軍用糧草,往日也曾送過,除了小心照料些也並不會有什麼亂子。
可這次卻與往日不太一樣,中途主事的守備說是路途上遠,這次運送的糧草精貴,又說要躲雨天,說是若糧草受潮,送到了也是無用什麼的。總之,諸多借口。
也就是這樣,路上便耽擱了數日。
而且,在臨到薊州之前,說是前期車馬勞頓,省下時日為了加緊趕路,還更換了一次車馬,馬匹車伕都換了新人。
原本運送糧草也是常有的事,若非錢糧到了薊州大營,便查出了這事,家弟也是個耿直性子,自是不會往別處去想。”
安陵容聽到這,輕輕一嘆,“這事與守備自然脫不了干係,可是這守備敢這樣明目張膽,怕是早已經將各處關卡打通,只怕已經做好了轉嫁旁人的準備。
而這事過手的人又如此多,人人為求自保,難免多有攀扯。
若是這時,有人授意,那麼揹負罪責的人便是再想置身事外,也是難了。”
敬妃眸色一暗,眸中淚水晶瑩,點頭道,“的確,如妹妹所說,家弟就是被人攀扯,才蒙冤獲罪。”
聽到這裡,安陵容心中大約有了猜測,這事與前世並無差別,只是一則,前世裡她只關心作為松陽縣城的父親,卻並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的全部。二則,是這樣大的一件事,必然要牽扯許多環節,而今次同樣被牽連的,還有敬妃的家人。
只不過,關於敬妃弟弟的這些牽扯,聽起來卻似乎過於刻意。
想到此處,安陵容不覺眉心微蹙,問道,“可敬妃姐姐畢竟位份在這,這守備到底是何來頭,憑著可以依靠誰,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動軍糧的心思?”
敬妃眸中轉瞬閃過一絲怒色,卻又很快平復,轉而苦笑道,“還能是誰,可以在軍中隻手遮天。
定然是她華貴妃的好哥哥,年羹堯年大將軍。”
安陵容原也猜測過,關於前世的那段往事,她也曾細細推敲過。當年雖也有戰事,可以皇帝的看重,糧草排程自是從未斷過,甚至皇帝為了表達對邊關戰事的重視,還多次裁撤內宮,以增撥錢糧補充軍餉。
再則,雖然是軍紀如山,但以往也有因為天氣原因等將糧草押運延誤些時日的,來可這種情況,只要主事的人提前報備,也不至於要下獄斬首。
而當年她的父親安比槐,作為松陽縣呈,也只是負責往來登記事務的小官,一不經手錢糧排程,二不涉及人手安排,只因糧草運送耽誤了幾日便被牽連下獄。
可見這事,或許並非只是為了嚴懲軍紀這麼簡單。
而今次,雖是換了主事,可諸事皆有關聯,想來確是有意為之無疑了。
念及此處,安陵容不覺輕聲道,“或許,是有人得人授意,故意要將這些罪責推到副官的身上。”
敬妃將手上的帕子捏的死死的,恨恨說道,“這事自然是有人授意了,我的弟弟我是知道的,隱忍多年,實在是心中存了重振馮家的志向。
絕不會因為這些事而丟了前程。”
說著,又有些哽咽,“只可惜我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沒什麼本事,只能讓弟弟蒙冤受辱。”
安陵容聽罷,輕輕嘆息,“敬妃姐姐不要這麼說,咱們還是能一起想想辦法的。”
聽了敬妃所說的許多,安陵容心下大約已經捋順了七八分。剛剛的猶疑也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