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場大病(第1/2 頁)
她心中明處立了志要殺蕭譽,可心底深處卻處處放他一馬,只做了一些幼稚又可笑的事情去折磨他。
想通這些的魏念晚,愈發沒有勇氣回答父親的問題,她垂著頭在父親懷抱裡沉默了許久,當她終於再抬起頭時,父親卻不在了,頭頂只有那個枝葉繁茂的樹冠……
“爹爹?”
“爹爹?”
……
魏念晚瞬時便慌了,一聲聲驚恐地喚著,越喚越大聲。直到有人輕撫著她的背,她才猛地一下驚醒,回頭便急喚一聲:“爹爹是您回來了麼?!”
然而看到的卻只是面帶焦色的映秋,映秋一邊撫著她的背安撫,一邊問道:“小娘子可是叫夢給魘著了?方才奴婢見小娘子很是著急,一直叫著什麼。”
魏念晚長長吐了一口氣,失落地閉上眼。
原來一切都只是個夢而已。
緩了緩,魏念晚才問:“什麼時辰了?”
映秋透過布窗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估摸道:“看樣子應在寅時初。”
“寅初……”那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魏念晚心下暗暗盤算一番,便道:“行了我沒事了,快睡吧,天亮咱們還要接著趕路。”
“是。”映秋應了話,便吹熄了燈燭,躺回了自己那側。
只是魏念晚並沒有繼續去睡,她只是裝作睡著的模樣,等了須臾後,輕喚一聲:“映秋?”
原本只是想試探,卻不想映秋果真應了一聲:“小娘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魏念晚心下嘆氣,看來得用些非常手段了。
她嘴上說著:“無事,就是睡不著,看看你睡著了沒。”手裡卻已經開始在香囊裡找尋,很快便翻出一小包藥粉,輕輕朝著映秋的方向拋灑過去!
夜深未點燈,映秋自然看不見魏念晚的奇怪動作,只是須臾後便突然覺得頭昏眼乏,不一時便沉沉睡了過去。
魏念晚估算著時間,這回未喚人,直接轉過身來搖晃了映秋幾下,映秋都未有任何的反應。魏念晚便知她是睡沉了,趕緊穿好了衣裳,出了帳子。
大漠的氣候不比中原,兩頭溫差極大,白日裡的日頭可以將人曬死,可到了夜裡又陰風陣陣,能將人凍死!
魏念晚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四下看了看,發現南邊北邊還有東邊皆有哨崗。她又低頭翻了翻香囊,發現迷藥已經用完了。
這些禁衛都算是與她一路相互照應過來的,是以她並不想對他們用太毒的藥,轉頭看了看那片湖泊,心想也唯有這處是條路了。
只要會鳧水,水路亦是路。
是以魏念晚返回自己的帳子,將多餘的衣物和香囊之類都放好,只著最裡頭的襯裙去了湖邊。
深夜的大漠之中本就異常寒冷,更遑論這湖水。
魏念晚才探下一隻腳去,就嗖地收回!又熱了熱身,這才試著下水。
冰涼透骨的湖水瞬時將她浸裹住,她打了個寒顫,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划水。她既不敢驚動哨崗值夜的禁衛,又不敢太往水中間去,是以只貼著岸邊,在最淺的地方輕輕撥水。
並不算遠的一段路程,魏念晚愣是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游到。她在哨崗看不見的地方上了岸,先擠乾衣裙上的水,便雙手抱著自己快步往村口跑去。
說來也怪,明明之前凍得快要喘不上氣了,但一到了那棵胡楊樹下,魏念晚就覺得好像沒那麼冷了。她先抱了抱那棵樹,閉上眼睛,期待著像夢中一樣能聽到父親同她說話。
然而她閉眼等了許久,耳邊除了簌簌的風吹樹葉聲,再沒聽見其它別的聲音。
她放開樹,退後兩步,仰頭看著繁茂的樹冠。這棵樹從父親初來西洲那年被栽下,父親走時樹齡已有近二十年,再到她長大,如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