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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假設抱你親你的是許映白◎
外頭電閃雷鳴,沉悶的砸門聲顯得更加可怖。
言月只穿著一條睡裙,唇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從小怕雷雨夜。言月母親談珊琳去世的那天也是這麼一個夜晚。漆黑的迴廊,推著擔架急匆匆跑來的穿白衣服的人,劃開天幕的閃電,伴隨著轟隆的雷聲,構成了年幼的言月對那個晚上的記憶。
她記得她看到談琳珊在床邊垂下的手,淌下的鮮血,慘白的臉,和再也沒睜開過的眼睛。
那天晚上之後,雷雨夜她總是會害怕,不敢獨處,需要人陪著。
言月的不少朋友都知道,秦聞渡不知道,雷雨天時,他沒注意過言月的不對勁,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在意。秦聞渡對外人最常評論言月的一句話是:她要什麼沒有?她那脾氣,要什麼也都會自己開口。
秦聞渡平時還算是溫和,只除去喝醉後。他做金融這行,有很多應酬,每次都要喝酒,他酒量並不大,很容易喝醉。
言月呆呆坐在沙發上,宛如剛從混亂的夢境裡醒來,盯著手機螢幕上的通話記錄和那串數字,有一瞬間,她好像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剛才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她在凌晨一點半的雷暴雨夜,因為害怕,哭著撥了許映白的電話。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依舊平靜冷澈。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似乎有種奇異的撫慰感,她纖薄的背脊不再發顫,聲音逐漸趨向平緩。
許映白問她地址。隨後說,「等我。」
沒有再多問。
結束通話電話,混亂的思緒平復了些,言月已經開始後悔。
可是,那不是夢,現實沒法撤銷。
一門之隔,再次傳來秦聞渡一聲比一聲高的聲音,「言月,你到底什麼意思?」
「爺爺的壽宴,你一聲不響提前走,我沒和你計較。你還改密碼扔我東西,你膽子大了啊,要分手?你把我當什麼?「
「耍公主脾氣是不是也有個限度?」
他的衣物和用品被像垃圾一樣扔在門口,秦聞渡也算是出身高門大戶的公子哥,走到哪裡別人都給他幾分薄面,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言月不說話,不做聲,蹲在沙發上,默默抱著膝蓋,等著風暴過去。
曾有個朋友評論過言月:看似甜美,其實性格又獨又倔,擰巴起來時,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很多人把她的性格理解為小孩子的任性和壞脾氣,秦聞渡也不例外。
不知又過了多久,雨勢沒有半分減小的意思。
門口安靜了會兒,隨即,竟然傳來了窸窣的開門聲,隨後,門開了。
言月瞳孔陡然睜大。
男人肩膀水淋淋的,單手拎著那個袋子,他一手拿著鑰匙,身上酒氣混著雨水味道一起湧入房中。
言月怎麼也想不到,秦聞渡居然會帶著備用鑰匙。這幢別墅的密碼鎖鑰匙就此一枚,因為平日都是用密碼和指紋解鎖,久而久之,言月自己都忘記了這片鑰匙的存在。她沒想到,秦聞渡居然會把這片鑰匙帶在身上。
秦聞渡順手開啟燈,他視力好,一眼看到沙發上的言月,見她穿著單薄,嚇得臉蛋慘白,氣頓時也消了一半。他把那個袋子往地上一摜,朝言月走去。
言月第一反應就是跑,秦聞渡比她高大了一圈,人高體長,走過來時極其有壓迫感,隨著窗外的雷聲,她身體已經先於大腦行動,不管不顧朝著屋外跑去。
屋外一片漆黑,她陡然撞到了男人堅實的懷裡,隨即,鼻尖嗅到了一股淺淡的香,那不是任香水的味道,居然和她十六歲的記憶裡所差無幾。
許映白開啟了迴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