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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衛珉搜證已經完畢,將收集到的物證送到了林瀅面前。
包袱裡的斗篷、外套、靴子等都是血跡斑斑,散發出一股濃稠的血腥味。
衛珉禁不住說道:「兇手在長草淺澤之中換了靴子,如此一來,他鞋上雖無血汙,走出來時卻沾染了泥水。」
林瀅搖搖頭:「也不一定。他可以換好衣衫,出來後再換鞋,之後再將包袱拋入了長草之中。這樣一來,腳上自然可以不沾染泥巴。」
她抖開血衣:「衣服和披風是粗麻布料,不是什麼費錢的料子,買到也很容易。這樣粗布很常見,樣式、剪裁也很普通,很難從來源尋出端倪。就連靴子也是普通黑布鞋,樣式很新,沒有穿舊痕跡。犯人處心積慮,這些扔掉的血衣血靴都沒有什麼線索。」
可見兇手行事十分縝密,必定計劃了很久。林瀅只能從鞋子尺寸上窺見出幾分端倪,兇手身材應該十分粗壯高大。還有披風下端沾染泥水不多,這也是兇手身材高大的佐證。
至於兇手那塊擦手布,上面兩個血淋淋的手印骨骼粗大,應當屬於男人。
此外,這塊白布上還有一些擦拭性血痕。
兇手用血跡斑斑的手掌握住了白布之後,估計又擦拭了手背或者臉頰上血汙。
至於捂嘴的那塊手帕,應該是韓月蓉自己腰間的汗巾子,上面有韓月蓉的口脂和咬痕。
林瀅心裡驀然覺得十分古怪。
因為兇手一方面小心謹慎,準備了爛大街的粗麻布衣衫和披風,可是捂嘴卻是扯了韓月蓉自己的汗巾,並沒有特意準備。
而且看汗巾上摩擦的咬痕,可見韓月蓉那時候雖被制服,可是猶有神智,並且掙扎過。
兇手特意將她拖曳入長草之中,為了讓韓月蓉不再鬧騰,故而用手中利刃狠狠刺向了韓月蓉的胸口。
但這期間其實是十分危險的。
哪怕有長草遮掩,也很容易被別人發現端倪。
於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頓時湧入了林瀅的腦海。
一方面,她覺得這個兇徒行事縝密,做事周全,準備工作很細緻,是一個狡猾難產的對手。
另一方面,林瀅覺得他好似又很魯莽,很不知輕重,殺韓月蓉時候甚至有些慌亂,而且一不小心還有可能被發現。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湧入了林瀅的心裡,使得林瀅心裡跳跳,只覺得十分古怪。
這些古怪之處,應該會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這時候一條線索卻出現在林瀅面前,那就是這塊沾染血手印的白布之上,有著一根頭髮!
林瀅微微一驚,立馬鄭重其事的用小夾子將這根頭髮撿起來。
這根頭髮中等長度,最重要是,這根頭髮是染過的!
古代也有染髮技術,用米汁、皂莢、木槿葉混合,就能把頭髮染黑,只是效果不是很好,很容易脫色,然後弄髒枕頭或者衣服。
通常這些染髮劑是老年人在用,如此遮掩白髮,使得自己顯得年輕。
但林瀅發現的這根頭髮卻能說道。
因為這根髮絲的髮根是黃色,竟並不是一根黑頭髮。
林瀅穿到這個世界,一開始在和縣並沒有見到黃髮異族。後來到了陳州,陳州城中南來北往的商賈多了,林瀅倒是見過幾個胡人。
東大街上有一家湯鋪羊肉湯配胡餅做得極好,滋味可謂妙絕,這做湯餅的老闆就是胡人,林瀅也是去了吃了幾次了。
所以有人頭髮是黃色,原也並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無論怎樣,林瀅總算發現了一點兒特殊線索,她小心翼翼將這根頭髮收藏好。
韓家僕人已經報官,而林瀅又已經檢查得差不多了,遂稍作收拾,摘了手套取水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