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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推拉門嘩地開啟。這麼狹小的房間,竟然還能裝下隔層,隔層裡跪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葉嘉文,保鏢用槍指著他的頭,確保他在旁聽談判的過程中保持絕對安靜。陳季琰像一尾被拋上岸的魚,張開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掙扎著抬眼看她,目光交織的瞬間,她的心被狠狠扯著往下一拉,咽喉處有異物感,噎得她喘不上氣。
明明才親耳聽著她在談判桌上將自己當籌碼出賣以求自保,葉嘉文看她的目光卻依然平和而純稚。像小時候她不樂意在雨天走路,就騙他:「我的腳扭啦,揹我上樓!」他二話不說蹲下來,當真上上下下背了她一個禮拜。
葉嘉文就是這樣無條件地信任著她,這麼多年過去,一點都沒變過。無關利益誘惑,無關權勢逼迫,假使她叫他現在就去死,他也會立刻照辦。
回過頭時,陳季琰已經整理好了表情。吳森好像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笑容裡有幾分失望:「季琰,放你回去是不可能的,你再好好想想吧。給你十天時間,如果十天內做不了決定,我不能保證葉嘉文活著走出這裡。」
「吳叔叔,雖說你也沒幾歲好活了,可殺了葉嘉文,你別想活到下個月。」
陳季琰話裡戾氣沖天,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手刃他。這話一說,吳森反而鬆了口氣:葉嘉文這個人抓對了。這就是陳大小姐的軟肋,她狠話放得越多,他就越篤定。
吳森揮揮手示意保鏢把二人分別帶回房間,陳季琰掙扎著還想跟他說什麼,他微笑著堵住了她的嘴:「葉嘉文和我誰先人頭落地啊?季琰,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話要說:
柬埔寨很有意思,沒那麼亂,我瞎寫的大家別信
第33章
距離新年尚有一週,吳明川提前結束了自己的假期。
最後一次見到孟書妍,是在那家熱氣氤氳的粵菜館裡。她不是傻瓜,立刻就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眼中漫起水霧,卻咬著牙就是不肯掉淚,最後說:「你扔了吧,我不要了。」
坐在清邁的咖啡店裡消磨時光,吳明川忍不住地回想她離開時的背影。闌尾炎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的臉瘦了一圈,埋在圍巾裡就巴掌那麼大。他跟在後面,看她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遊走,站在奢侈品店的櫥窗外仔細觀摩裡面展示的包包,看了一會兒又拐進隔壁的蛋糕店,買了一份抹茶千層,小口小口地吃,直到店員過來催她:「小姐,我們要關門啦。」
吳明川無數次想上前去拉住她好好教訓一頓:身體是鐵打的嗎?還想住一禮拜醫院?又無數次忍住了,因為這樣親密的話,根本不是他這個身份立場應該說的,說了就是禍害。
這座城市在吳明川心裡留下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孟書妍拖著疲憊的雙腿走進小區,如同一隻孤魂野鬼。
泰國只不過是離開的一個藉口,他在此根本沒有任何人要見。為什麼不能說實話?他想不明白,只知道對著她因為期待和喜悅而舒展的眉眼,話都到了嘴邊,又咽回了肚子裡。
在清邁遊蕩的第四天,新聞網站首頁上的頭版頭條讓吳明川霎時停滯了呼吸:暹粒文化村工地發生暴力衝突,永興掌門人負傷住院。
他訂了最近的一個航班飛去暹粒,辦公室裡只有頌唐,那是他挖來的職業經理人,具備管理層滴水不漏的好品質:「大小姐在接受治療。」
「什麼醫院?」
「大小姐說不讓別人打擾。」
陳季琰的私人號碼打不通,他又給陳公館打了二十幾個電話,那裡根本沒有人,而葉嘉文也像人間蒸發了——想到這個,吳明川驟然背後發涼。
他怎麼忘了,頌唐就是父親的老朋友在兩年前引薦給他的。
吳明川換了個問法:「吳先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