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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避塵樓不遠處,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平日裡這邊是極熱鬧的,只是現在深更半夜,連柳樹上的夏蟬都休息了。河上有一座拱橋,橋上一黑色人影正在來回踱步,直到那白色身影朝自己不疾不徐的走過來了,那人才走下橋來,對著來人行禮道:「谷主。」穆傾容點了點頭,道:「家裡還好麼?」李門長李鬱道:「谷主放心,都好著呢,尤其是張師伯離開了藥林谷,清淨著呢。」穆傾容道:「師伯什麼時候離開的,可有說去往何處?」李鬱道:「幾日前便離開了,去了哪裡他倒沒說。」穆傾容點點頭,又道:「善兒……沒鬧吧?」李鬱嘆了口氣道:「您離谷頭幾天鬧得可厲害了,好在有小易哄著,不然藥林谷恐怕沒人能哄得了她了。」穆傾容垂著眼眸,輕嘆一氣道:「她總得適應沒有我的日子。」李鬱聞言,心中猛然一驚,嚴肅道:「谷主何出此言?」穆傾容暗道自己失言,這四大門長何其聰慧過人,尤其是這李門長,與自己最親近,又最敏感。穆傾容淡淡道:「她長大了。」李鬱依舊存疑,穆傾容卻已經轉開了話題,道:「事情查得怎樣了。」李鬱道:「趙門長留下活口,一路跟蹤,結果那些人在瀝州邊界就都毒發身亡了,穆槿回了一趟谷,說是拿到了這個。」說完,拿出一粒藥丸來。穆傾容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了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道:「藥林谷的千草丹不是那麼好仿造的,這個連贗品都算不上,那些人毒發是遲早的事,不過能把藥在幾個月內做到這份上,也不簡單。」李鬱道:「為了這藥,可惜死了那麼多大夫。」穆傾容道:「幕後之人行事如此狠辣,一定要把這人找出來。」李鬱道:「谷主放心,我們定會把他揪出來,只是……谷主您還不回去麼?」穆傾容道:「我還不能回去,對了,你回谷裡替我去一趟冰窟,把細焰草帶給我,秋兒的藥裡得加這個。」李鬱驚道:「細焰草?您培育了三年才堪堪培種出來兩棵,這藥可是能續命的,有多珍貴難得谷主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啊,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外人用去一棵?!」
穆傾容道:「一棵不夠用,兩棵都拿過來。」
李鬱:「……」
李鬱肉疼,幾乎顫著聲音道:「這世間總共才兩棵!隨隨便便在它們身上扯片葉子都能千金難求!您……」
穆傾容淡然道:「我能種出一次,便能種出來兩次,你儘管拿過來就好,不必心疼。」
李鬱道:「我是心疼谷主,這細焰草喜寒,為了培育出這兩棵,您在冰窟裡呆了多長時間您最清楚,您身上的寒疾是怎麼來的您忘了?」
穆傾容輕笑道:「李門長,你這一點,倒跟錢門長很像啊。」
李鬱呸了一口,道:「誰像他這般摳門,只認錢不認人!我跟他能一樣麼!我這是心疼你,他?他能為了錢跟谷主您打起來你信不信。」
穆傾容笑道:「我信,所以這事你得瞞著他,他要知道了,恐怕真會提著刀追到避塵樓來砍我。」
李鬱終於死了心,道:「好吧,反正也是您種的,我還能說什麼。」
穆傾容笑著拱手道:「有勞了。」
李鬱:「……」
還是肉疼!
待人走遠了,穆傾容才又悄無聲息地回了避塵樓,然而就在推門進偏殿的那一瞬,穆傾容突然停止了動作,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空無一人的屋頂甩出一根銀針,那邊果然傳來一聲悶哼,穆傾容正準備飛身上前檢視,卻見耿封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掠過屋頂,穆傾容只好與人一同緊追過去。
二人十分默契地左右夾擊,一路追到十里開外的小樹林裡,人卻突然不見了。耿封塵還欲再追,穆傾容一把拉住耿封塵道:「小心,這片林子有古怪。」
耿封塵聞言腳步驀然頓住,四下一打量,心中暗叫不妙,方才只顧著追人,竟一腳踏入了人家設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