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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易忙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榻上躺著的病人,撓了撓耳朵,隨手一指道:「應該是這裡吧……」
穆傾容點了點頭道: 「不錯。那麼此處是何穴位?」
耿易:「……」
耿易道:「居然蒙對了?!」
穆傾容:「……」
耿易又撓了撓耳朵,道:「公子……那個……我見公子實在貌美,一時間竟想不起來了……」
穆傾容:「……」
善兒扛著一個大箱子一進屋 ,就衝著穆傾容笑道:「師父!你看!是銀子!越海棠的!」
穆傾容點頭道:「交給穆槿。」
善兒又把箱子一把扛了起來,耿易趕忙上前想去給善兒搭把手,被善兒一巴掌拍開了。
善兒嬉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定是又答不上師父的問題了吧。」
耿易:「……」
穆傾容道:「《穴點陣圖綱》,抄五遍。」
耿易驚嘆:「五遍?」
穆傾容:「十遍。」
耿易要哭了:「別啊公子,就十遍,別再加了,我現在就去抄……」
穆傾容道:「現在不抄,我針還未施完,你還得繼續看著。」
耿易:「……」
耿易:「是。」
這少棠主病成這樣,公子此番施完針估計就要天黑了,《穴點陣圖綱》,十遍啊,今晚不用睡了,能通宵抄完就不錯了。
碧潭上瀑布落下來的水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如穆傾容,日日復日日的喜歡站在碧潭邊出神,往往一站就是大半日,一襲白衣如雪襯著碧色清潭,消瘦纖長的身影印著銀絲瀑布,讓人見了就覺得傷感。沒人知道穆傾容在想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好像對什麼人都不關心,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善兒每每見了這樣站在碧潭邊的穆傾容,臉上純淨的笑容就怎麼也展不開了。師父一直不開心,她從能記事起便知道。
善兒不再亂蹦亂跳,終於肯好好走一迴路,慢慢行至穆傾容身後,善兒不自覺的就止了腳步。「師父……」
穆傾容聞言,並未回頭,只淡淡應道:「嗯。」
善兒嚅囁道:「師父又不開心,善兒也不開心。」
穆傾容轉過身來,抬手摸了摸善兒的頭頂,道:「這裡寒氣重,善兒回木屋吧。」
善兒道:「這裡正涼爽呢,現在又不是冬天。」
穆傾容又轉身望著遠處出神。
善兒一拍手掌,大聲道:「哎呀,冬天好啊,冬天到了,梅花就開了,梅花開了,善兒就去給師父折幾支來,師父見了就欣喜了,師父師父,要什麼時候才到冬天呢?」
穆傾容略向上彎了彎嘴角,道:「還早。」
善兒帶著明顯的失望嘆道:「啊……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穆槿快步走過來,向穆傾容拱手施禮,道「公子,病人醒了。」
穆傾容略一點頭,輕輕掀了衣擺,步下潭邊臺階,徑直朝藥堂走去。經過穆槿身邊時,穆傾容頓了頓腳步,見穆槿神色間似有猶豫。
穆傾容邊走邊隨口問道:「你前些日子在玉南城裡,還遇上了什麼事麼?」
穆槿猶豫再三,這才開口道:「那日與越海棠的人發生打鬥,我好像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人。」
穆傾容道:「何人?」
穆槿卻不再答話了,這些年,公子是怎樣熬過來的,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如今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穆傾容轉頭看了眼穆槿。
穆槿在心裡掙扎許久,終是答道:「是……曾經欠下我們診金的人。」
穆傾容道:「當初既救了人,診金他還不還,便作罷吧,藥林谷也不差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