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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樂挑挑雙眉,似乎有些不認同:「那是你弟弟,別把人想那麼壞。他們是好吃懶做了一點,但現在經濟窘迫也是實情。」
「我真的受夠了,從小到大,都是我要幫他,上學要我帶著去,放學了還得衝到他教室門口去逮他,不然他就溜了。作業不會做,被老師打手心,回來和老媽哭,是姐姐不教他。」
往事一樁樁湧上心頭,不相干的也湧了上來。鬱明三歲半上幼兒園,放學後碰到小朋友的爺爺在分瓜子,手舉得高高的,也要。爺爺抓了一把瓜子放他手心,他想也沒想,衝出人群遞給鬱玲,然後擠進小朋友的圈子再找爺爺要。那爺爺笑著說:「小子不錯,這麼點大,就知道對姐姐好了。」鬱玲攤開掌心,那時她已有七八歲,記事了,清楚的記得,一把瓜子,也就那麼五六顆,其餘的他那小手心根本就抓不住。她眼圈突然就紅了。那時周圍人總是羨慕她一家,說她爸媽有本事,竟把戶口本上的民族改成了土家族,生了一兒一女,湊成了一個好字。
她也不怪鍾樂不體諒他,他是獨生子,雖然他有堂哥堂妹表姐表弟,但是那些分散開了的血緣構不成愛恨交織的親情。她和鬱明之間,愛護是真,嫌棄是真,嬉笑吵鬧是真,有時候想一輩子不往來也是真。
「你會不會也覺得我特別冷酷,不講感情?」
「我也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又沒有那樣的弟弟。話說回來,我要有這樣的弟弟,估計揍他沒有一千回,也有七八回了。」
「那你小時候要是知道有這麼招人煩的弟弟或是妹妹,你還會不會想要?」鬱玲試探他。鍾樂真的想了一會,走前幾步,黑夜裡轉身過來,對她說:「要吧。有一個作伴的,總比沒有得好。小時候誰會算計金錢和房子,何況人總會長大成熟,不會一條路走到黑。」
剎那間靈感湧現,他及時的抓住了。「鬱玲,讓鬱明和小倩搬我那邊去住吧。」
鬱玲望著他,他接著說:「我們搬回海藍公寓。畢竟是你的房子,再讓他們糟蹋下去我也心疼。我五月份和房東簽了一年的租約,租約還剩半年,我也不違約,就讓給鬱明他們住得了。我們和他們說好,工作起步階段可以幫一把,但要明擺著幫,把錢算得實實在在的幫。別像你現在這樣幫了,人還不記你的好。房租每月四千五,半年則是兩萬七,押金到時退回,九千塊,也給他們,這樣便是三萬六。但若是傢俬被弄壞了,我們也不負責,他們自己賠給房東。兩人工作半年,手裡還有九千塊押金,還要再說租不起房的混話,也就別在深圳混了。」
他望向鬱玲:「夠可以了吧。說實在,現在哪有姐姐姐夫,爽快的就給三萬六,還不用打欠條。」
這倒是個好方法。住海藍公寓其實也是幫他們,但那不涉金錢往來,好象於鬱玲,就只是舉手之勞。但是住別人的房子,肯定不敢肆意妄為。就算到時不搬,只要鍾樂鬱玲斷租,房東自會來趕人走。她只是有點心疼錢:「三萬六呢。」對自己都不曾這麼大方過。
「還好。這個月的績效加獎金,就該有這個數了。雖然我們也沒有大富大貴,也在力爭上遊,但偶爾往下看看也是不錯的,鬱明比起你我,條件是差了些。」他捧著鬱玲的臉,「老婆那點身家財產都被人死死惦記上了,我也只好破點財消災了。鬱明也不傻,說到底也是你弟弟,給個臺階他就下了。」
鬱玲笑道:「那現在打道回府,跟他們說去?」
「這麼急?」
鬱玲拉過他手,回頭就跑:「打鐵要趁熱。我就怕他們一天一個鬼主意,哪招架得住。」
回到海藍公寓,鬱明開的門。鬱玲問:「你們都跟姜美鳳說什麼呢?」
「好歹是你媽啊,幹嘛直呼其名。」鬱明避開重點。
「我媽跟我說沒用,天王老子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