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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她發出一聲壓抑而急促地低喊，整個人發起了抖。

☆、第16章試探

蕭瀾還從未見過她這般，一時顧忌不了旁的，忙用另一隻手攏住她的肩膀，壓在自己身前，一下下拍背順氣。

延湄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在他濕透的胸前亂拱亂動。

蕭瀾皺皺眉，往前兩步，直接將她推抵在床柱上，鬆開肩膀，轉而捏住她的兩鄂，迫使人抬起頭來。

&ldo;怎麼了？&rdo;他問。

近在咫尺，他發覺延湄並沒有哭，甚至眼中連淚意也無，只是眼神帶了些莫名的兇意，像是隨時準備咬架的小奶狗。

蕭瀾不明白，手上稍用了力，又問：&ldo;怎麼了？說話。&rdo;

延湄的喘息還沒有平復，蕭瀾身上濕漉漉，這樣迫近她，讓她覺得嗓子疼、手疼、心口也一紮一紮，她開始掙動，嘴裡說：&ldo;難受，疼！&rdo;

她從未有過這樣子的感覺，像是有人揪著她的心口，難過得很，可不明緣由。

&ldo;哪裡難受？嗯？&rdo;

延湄說不上來，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掙得更厲害，正這時桃葉帶人進來倒熱水，蕭瀾便就勢鬆了手。

延湄得脫，但並沒有鬆口氣的樣子，她繞著蕭瀾轉圈兒，又點點他的袖子，說：&ldo;誰？&rdo;

這回蕭瀾懂了，她是問&ldo;誰傷了他的手&rdo;，他覺得有點兒意思，遂把手舉起來晃了晃，&ldo;匈奴人，怎樣？你要幫我也砍了他們的手指麼？&rdo;

延湄仰頭看他，驀地，伸手抓住了他腰間劍柄，同時地，蕭瀾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目光微深，說：&ldo;沒有誰，這也算不得什麼。&rdo;

他眼中透著安撫，靜靜看她，延湄端詳片刻，臉上固執的兇意慢慢消散，退開了身。

蕭瀾轉身去沐浴，走了兩步，心中一動，轉回去直奔延湄放在窗臺上的花盆，抄在手裡，揚起來要扔。

&ldo;啊！&rdo;延湄果然像方才一樣，急切地衝過來，埋頭便撞。

蕭瀾使得是虛勁兒，延湄卻是真急了，那一下直接將他撞退了三、四步，花盆被搶了過去。

……剛剛對他的&ldo;護食&rdo;樣兒呢？

試探明白了。

‐‐他與這糙都沒長一顆的花盆、還有那瓷缸裡的烏龜一樣，旁人動了他們，延湄要與&ldo;旁人&rdo;拼命；但自己若動了那兩個，延湄……跟他拼命。

蕭瀾挑挑眉，往烏龜殼上彈了兩下，說：&ldo;我手傷了，過來幫我擦背。&rdo;

延湄戒備地看著他。

&ldo;你過來，我就不動你的花盆。&rdo;

延湄皺起臉，不情不願地跟過去，蕭瀾已經坐在木桶裡，閉著眼睛緩神。

她拿了巾子和澡豆，繞過那一層隔簾，一下站住腳，不知該怎麼辦了。

‐‐不是她不會，而是她見過的蕭瀾從來都是穿著衣服的，眼下的樣子，讓她覺得奇奇怪怪。

蕭瀾身上泡熱了，遲遲不見動靜，睜眼瞅她：&ldo;不會？&rdo;說著，眼風往外頭轉，延湄生怕他又要搶自己的花盆，只得撅著嘴過來。

巾子摁到蕭瀾肩上時，延湄是扭著頭的，搓了幾下，她覺得像是隔著袖子在摸東西，也沒那麼討厭，這方慢慢轉過來。

蕭瀾肩背結實，洗去那一層血汙，隱隱都是延湄熟悉的氣息，她逐漸放鬆了，想將布巾展開圍在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