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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成婚的日子便定下來,就在明年的六月初三。
匆匆忙忙過完了年,一開春傅家挑了個好日子,遷新居。
當天放了爆竹,熱熱鬧鬧,長風請了幾個同僚來幫忙,長啟也有朋友來,饒是如此傅夫人和唐氏仍舊發愁的很,愁的尤其是延湄的聘禮。‐‐數量多不說,一箱箱一件件還都是些金貴東西,磕不得碰不得,更有些女兒家的玩意兒,不好叫漢子們沾手,家裡僕婦就那幾個,人手嚴重不足。
正忙得滿頭汗,長啟帶了四個婦人進來,沖傅夫人笑說:&ldo;母親,這幾位大娘子是縣侯府遣來的,來與母親和大嫂幫忙。外頭還有幾位哥哥,這下人手足了。&rdo;
&ldo;哎呀&rdo;,唐氏登時眉開眼笑,抹了把汗,&ldo;還是侯爺周全。&rdo;
領頭的婦人三十多歲,上前福個禮,慡利道:&ldo;先賀夫人喬遷之喜,咱們幾人來給夫人打雜,力氣都有,記個東西什麼的也湊合能成,夫人您且吩咐。&rdo;
&ldo;好好好&rdo;,傅夫人大喜,忙道:&ldo;幾位先請喝口水,小女那記點物件需兩人幫忙,其餘兩位娘子還請隨我這媳婦去。&rdo;
領頭的婦人便打發兩人同唐氏走了,自己和另一個去幫延湄點算東西。
傅家的僕婦都不識字,傅母和唐氏跟著男人認了幾個,也只限於&ldo;一二三、天地大小&rdo;這樣,因而今兒內院物件的記錄都落在延湄一人身上。
那領頭的婦人姓耿,瞧見外頭忙得熱火朝天,想像著裡面八成也焦頭爛額,沒有落腳的地兒,結果一進屋遠沒她想像中的凌亂,一個鵝黃衣衫的少女正低頭在紅木箱側角寫畫,旁邊的一個丫頭和一個婆子在她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將箱籠分撥。
耿大娘子一笑,上前說明瞭來意,延湄便將記下的東西給她看,‐‐竟全部分了類。她粗掃一眼,見她各個箱籠上都畫了圖案,同一類的圖案相同,還有排號,然後再按類別和排號詳列箱籠裡的東西,這樣往外搬時便按類分撥,一點兒不會錯亂,回頭歸置找尋起來更清楚明瞭。
耿娘子略微意外,朝跟她來的另外一婦人道:&ldo;你也去外頭幫忙罷,這裡留我便成了。&rdo;
有了這許多人幫手,傅家總算在一天內搬了個七七八八,晚上備了酒菜款待眾人,縣侯府的人只坐一坐便告辭,次日傅家人說起這事來,覺得這準女婿還是挺體貼的。
事情忙日子就像在飛,悠忽便到了六月初一。
傅夫人只覺女兒現在是看一天少一天,因連著幾晚都在女兒房中陪著,今兒一想後日延湄便要出嫁,眼眶就忍不住發酸,一手扶著女兒的嫁衣,一面同女兒說著體己話:&ldo;湄湄,成了親便是有夫君的人啦,離開了阿爹阿孃,夫君是你的天,凡事要順著他,聽他的話,不能耍小孩兒脾氣。&rdo;
延湄被她的情緒感染,蔫頭耷拉腦,成婚她是知道的,跟二哥拜先生時背過禮記,裡面說&ldo;昏禮,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rdo;,她背的很好,禮記的篇章她都能背下來的。
‐‐可是她不懂母親的難過,她也被帶的難過了,書裡不曾說過成婚會是這樣一件讓人難過的事。
她不喜歡這樣。
&ldo;不做不行嗎?&rdo;延湄仰著臉問。
&ldo;不行啊&rdo;,傅夫人摸摸她的頭,&ldo;長大了都是要成婚的,就像……&rdo;
&ldo;就像阿爹阿孃,哥哥和嫂嫂&rdo;,延湄介面說。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