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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蔣珂旁邊跟著，因為不知道蔣珂知道她多少事情，所以心裡不放心，繼續道歉說：&ldo;真的是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不好?政委那裡……&rdo;

蔣珂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往前走，&ldo;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你們鬧，一點意思都沒有。&rdo;

於怡姍大約是聽得懂她的意思，便一直道歉，&ldo;是我錯了，可兒，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兒上，一起從北京坐火車來的文工團，你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rdo;

蔣珂還是往前走，因為她要急著回去化妝。她的樣板戲在節目單上是比較靠前的，得提早做準備，不管是妝容還是心情狀態。

她當然看得出於怡姍現在是真的認慫了，便一邊走一邊說：&ldo;你們平時宿舍裡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影射我，我都聽得出來，只是不想跟你們計較罷了。&rdo;說到這忽然停住步子，看向於怡姍，&ldo;但你們動到我頭上來，我就不可能不計較。本來趙參謀那件事我就沒想提，覺得大家都是一個團裡的戰友，沒必要拿這種事做文章。檢舉揭發自己的戰友，也特噁心不是?我今天會提起來，是你逼我的。&rdo;

到這裡，於怡姍是真覺得自己惹錯人了。本來就沒什麼事，她硬把自己坑進了溝裡。她到底不知道蔣珂是不是堅持要去告訴政委，還在央求她，&ldo;可兒，只要你還願意替我保守秘密，怎麼樣都行，只要你說。&rdo;一邊說著還一邊往四周，怕她和蔣珂的話再被別人聽了去。

蔣珂看她略顯可憐的模樣，自己態度越發端得強硬，跟她說：&ldo;別再惹我，還有葉湘，如果你們再讓我不好過，不管是情書的事情還是背後擁抱的事情，政委都會知道。同時，安幹事施幹事還有昌傑明同志，也都會從旁作證。你可以想想後果是什麼，如果你不怕，就繼續鬧點不痛不癢的事情出來。然後告訴你，就算這一次你磕破了我的腿，我也能完整跳下來。到時候，我負傷演出肯定會得到領導表揚，會在功過本上記一筆。而你，會在功過本上記兩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還能不能留在文工團。小於同志，你說呢?&rdo;

蔣珂的話把於怡姍逼出了一脊背的冷汗，一來蔣珂說的情書和擁抱不假，二來，居然不止她一個人知道，連安幹事幾個人也知道。最後，今天絆她一下這件事，確實可憐一點好處撈不到，還要給自己挖坑。

其實蔣珂平時不說話的樣子顯得溫和，進文工團第一天在飯堂裡潑了粥以後她那可憐驚慌的模樣，一直在於怡姍和葉湘的記憶深處。一直以為那就是蔣珂了，原來卻不是。

現在於怡姍看著蔣珂的眼睛，終於在心裡找到了作證，確認了蔣珂確實是面上文靜柔弱，實則肚腹裡什麼主意都打得清清楚楚，一點都不好欺負的人。平時好說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罷了。這種人，心機深毒，真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然後她愣了小片刻，看著蔣珂再度邁起步子來，才又上去追她，在她旁邊連聲答應，&ldo;我向毛-主席保證，再也不會招惹你。以後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了!&rdo;怕被她玩死。

蔣珂不知道於怡姍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看她認錯的和保證的態度不假，便應了她一句：&ldo;你在自己心裡記住了就行了，你不惹我，我就不會去告訴政委。&rdo;

把話說完，蔣珂便不再與她同步而行，急著加快幾步，往禮堂去。

於怡姍落在她後面，看著她微微跑起來的嬌小身影，自己喘息還不穩定，心裡緊張焦慮，幾乎想把頭皮給撓禿。她明明很小心了，連葉湘都不知道趙參謀在追求她，而她態度曖昧這件事。

其實偷偷談戀愛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