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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珂晚飯沒吃，也沒洗漱洗澡，就這麼任身上黏糊糊地睡了一夜。次日起來打水洗漱換身衣裳，把長發仍梳成兩根大辮子，開始吃早飯。

李佩雯早一步先走上班去了，蔣奶奶和蔣卓一起坐在桌邊吃飯。蔣卓啃手裡的窩頭，看看蔣奶奶，又看看蔣珂，終於沒忍住問她：&ldo;姐，你心情好點了麼?&rdo;

蔣珂不抬眼不說話，草草吃了飯挎上書包就出了門，好像昨兒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卻又不像。

蔣奶奶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長長嘆口氣。她和蔣卓都覺得，蔣珂這回肯定是放棄了。打今兒起，怕是就要開始老老實實上學再不提舞蹈了。

第10章

蔣卓把目光從門外收回來，埋頭啃自己手裡的窩頭，咬在嘴裡沒滋沒味地嚼。覺得實在難以下嚥，便放下那啃一半的窩頭，把碗裡的稀飯喝了精光。

擱手放下碗來，他擦一下嘴，去拿上自己的書包。把書包帶往頭上套的時候，悶聲跟蔣奶奶說，&ldo;奶奶，我上學去了。我姐的事情，回頭再說吧。&rdo;

蔣奶奶又嘆了口氣，應他，&ldo;去吧，路上慢些。&rdo;

孫子孫女兒媳都走了，擱著一桌子的碗筷沒人收拾。蔣奶奶自打做了婆婆後，家務事幹得就不多。之前早上洗碗這活兒，多半是蔣珂做的。今兒她心情不好，沒吃幾口飯，挎上書包出門連句話都沒說，還指望她做這事兒?

蔣奶奶想起蔣珂那個樣子，仍是嘆氣，一面嘆著氣一面拄著柺杖站起身子來，把桌上的碗筷摞一摞，分做幾趟端去院兒裡的水龍頭下。然後靠在石槽邊站著，擱下柺杖開始洗碗。好容易把碗洗好，再分著摞兒端去灶房裡擱下。餘下沒了事，便去正屋裡坐著休息一陣。

這會兒已經是初秋時節，清早的空氣裡有些微涼意。蔣奶奶坐在板凳兒上，把洗碗時捲起的袖子放下來，自哼小曲解悶兒。

這樣也沒覺著坐了多少時候，就見蔣珂挎著書包又回了家裡來。看著蔣珂從院兒裡往西屋這邊走，她一愣，下意識去瞧外面的日頭，想著也沒到放學的時候啊。

而蔣珂到了西屋前，挎著書包上石階，簡單地和蔣奶奶打聲招呼，&ldo;奶奶，我回來了。&rdo;便拿下書包進了南頭房間裡。

蔣奶奶緩過神兒來，忙起身跟她往屋裡去，抬手打起舊布簾子，便問她：&ldo;怎麼這時候回來了?&rdo;

蔣珂站在松木箱子邊，把腿掰過頭頂，放去箱子上，身子往腿上壓過去，平平淡淡道：&ldo;我退學了，以後都不去了。&rdo;

蔣奶奶一聽這話傻了眼，早上她還當這丫頭怕是死心了，哪知道她走這個極端。她傻住好半天兒才回過神來，問蔣珂：&ldo;你媽知道嗎?&rdo;

蔣珂認真壓腿，&ldo;她知道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rdo;

唉，這問題哪裡需要問啊，肯定是不知道了。

蔣奶奶腦子裡也搗起糨糊來，好半天兒理出頭緒，便拉上蔣珂的手腕子要把她往屋外拽，說：&ldo;可兒，別胡鬧，趕緊回去上學去。&rdo;

蔣珂把腿從箱子上收下來，握手拖住蔣奶奶，&ldo;奶奶，您別管這事兒了，我已經決定了。&rdo;

&ldo;你決定什麼了?&rdo;蔣奶奶蹙起眉來，&ldo;你要是真考不上，到時候也找不到工作，怎麼辦?&rdo;

蔣珂看著她，&ldo;我一定能考上。&rdo;

蔣奶奶這輩子沒見過誰犯牛勁犯成這樣的，她眯眼看著蔣珂，突然顫著嗓音問了她一句：&ldo;你真是我孫女兒可兒麼?&rdo;

她孫女兒蔣可兒，寫文章被